所见即所得 2025

By huaqiu at 2024-12-23 09:07 • 498次点击
huaqiu

开一贴,2025年来写这个贴子。
写吧,生命短促啊。


把生命写长

Varg at 2024-12-23 11:02
1

好支持!

00莫诺格 at 2024-12-26 20:39
2

周末,我用gpt读陀思妥耶夫斯基。读哪些我遗忘很久的词。读我损失的敏感性,我丢失的世界。我习惯的语言是坟室-----让我看到死亡。当然,是重要的。不过托斯托夫斯基,既然开始重新读它-----。

huaqiu at 2024-12-30 10:23
3

一件好事,里面有个好人
或是因为人好
这件事让我着迷
总之2025似乎开头不错
才过去一两天我就
想念起她来了

huaqiu at 2025-01-02 17:17
4

天啊。这是我的2025
已经过去了一半
我做了三本畅销书
然后呢?
所有的感受都消失在
我还活着的结论里
我不愿接受

huaqiu at 2025-06-24 06:15
5

人工智能会让人变傻
因为人不再参与调研和推理的过程
直接拿到了结论
现阶段研究指令需要一些智力
但那仍然是将自己用工具
和自然割裂---
我所谓的自然是除我之外的
一切既有
我能做的就是写诗和保证
诗是我自己写的

huaqiu at 2025-06-24 06:23
6

五点半起床
点开uqn(偶然的)
在这个帖子下写了几句
然后去翻看自己的写的其他帖子
还有比读自己的诗
更快乐的的事吗?
或许算不上快乐
用舒服一词更准确
没有别的了吧
我们?

huaqiu at 2025-06-24 06:52
7

昨天张羞问我
你断言“绝不在任何价值观里滞留”
我很喜欢这句话
有什么底层逻辑吗?
我说保持永恒的的流动性
然后我问他
你知道张紧上房的真名吗
他说崔征

huaqiu at 2025-06-24 06:56
8

策划了一本《冥想:道德经》,我自己是很喜欢的。因为我情绪不佳时,偶尔也会默念“道可道,非常道”,平静下来。道不可道,说的是无名。语言之前。无名即无我吗?我不认为。即使那时尚未命名意识的主体是我,那主与客的关系,那感觉并非来自自己而是其他,那联系与分辨,仍然是存在的。先想到这里。默念道可道非常道,平静下来----冥想的目的是平静,而平静到一定的程度,也可以描述状态为冥想。大概吧。

huaqiu at 2025-06-24 20:32
9

以我目前24小时离不开大语言模型的情况,明显感觉我的智力活动主的动性减弱了很多,所以我相信ai会将人变傻的认识。于是,写作成为必须的事。写作是激活思维的直接方式。

huaqiu at 2025-06-25 12:33
10

想清楚,写出来。
继续第二句,依然是想清楚,写出来。
就是这样的。

huaqiu at 2025-06-25 12:34
11

K认为卡夫卡可能想听一些事,而不是总是听他想。于是他决定写他下来要做的事。
6月25日这天很热,他出门时被强光一照,右边的太阳穴就痛了。他眯着眼睛往上看了一眼,最直接的感觉就是头顶上是一片沙漠。当然还是蓝色的。他无话可说。进了公司,坐入格子间,听了一会高跟鞋敲打大理石的声响。开始琢磨,等会儿要找个理由逃班。因为自己的太阳穴痛了。这就是他下来要做的事,他报了一个因公出差。四小时。三楼到二楼,大理石楼梯,二楼到一楼,大理石楼梯。这家公司似乎专为放大大理石楼梯上走动的女士高跟鞋音效而设计。出了门,他再次来到沙漠底下。
回到家,点了一份粥。等外卖的时间,他翻找微信群里名为路易莎的标签。他有想不起来了,他忘记的女人是不是叫路易莎,但是他想起的就是路易莎。路易莎这个名字似乎包含着他的欲望。星星点点吧,也不多。总之他忘记的东西太多了。
路易莎的标签下有五个女人。是五个吧。炎热的夏日没有啥冲动。只有倦怠需要抚慰----找那个不那么急的,懂点按摩,何况他太阳穴痛着呢。我太阳穴痛做呢路易莎,用你的乳头碰一下。然后他催促外卖,请赶紧送来。有时候食物也可以减缓头痛,睡眠肯定能治疗他的头痛。路易莎只是额外的理由而已。但往往是额外的变成了必须。
当时你给我安排的女士是叫路易莎吧?

huaqiu at 2025-06-25 13:02
12

很久没有琢磨这个主题了。或者说,许久没有写。只是对ai发指令。我已连续大半年对ai发指令,帮助,可以说是帮助吧,帮助一个公司普及了对生成性ai的常识。这是个什么公司呢?我在琢磨,如果让它进入k的世界它应该是什么公司(这里需要放慢速度,我们都知道卡夫卡一直在保险公司上班,我也觉得自己像个卡夫卡。所以k大概也需要一家公司。或者想要进一家公司。)有一阵我的构思是:k记起了他要去一个城堡,但是城堡被拆了,那儿只有一处广场。于是他在这个城市找一个工作,安顿下来。他会像我一样做出版吗?我在犹豫。写出版的有关事和人我是熟悉的。但是我不觉得k会喜欢当一个出版人,尤其不认为他会喜欢这种行业里那种所谓文化意义。当然,k永远不会因为喜欢才做事。尤其是卡夫卡笔下的k。但问题是,我认识的k是一个不知道自己从何处来角色。他不知道卡夫卡,也不知道自己来自卡夫卡的《城堡》以及其他故事。他出现在卡夫卡及其作品被全面清除的时候,他记起一座城堡是他的归宿的时候那儿只有一个广场。他每个周末都可骑二十分钟自行车去广场闲逛。此时就是星期六的早晨7点半,他洗了一串叫“阳光玫瑰”的葡萄,坐下来,打算用最专心的态度吃出广告所说的玫瑰味。应该可以的。钱都花了,应该会吃出来的。之后就要去广场吗?就像上个周末那样?

huaqiu at 2025-06-28 08:27
13

一直就是个念头:卡夫卡小说中的k跑到世间来了。
也许是产生这个念头的人顾影自怜,觉得自己就是k,脑袋里只有《城堡》里的内容。面对无法融入的世界他只有两个办法。一是彻底忘记卡夫卡写入他脑海的中的信息,恢复到仅有基本欲望的肉身。吃,大家能明白。做爱,大家能明白。于是,完成了交流。第二个办法当然就是所谓英雄行为,重建世界为城堡。问题是这两个办法似乎同时在使用,只是均不彻底。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犹犹豫豫,拧巴着维持生计。
写过一首诗,名《k》,这个念头在盘旋。此时写一点,看一点。会怎么样呢?

huaqiu at 2025-06-28 12:00
14

周一或周二(伍尔夫)

译者: 此篇名为《周一或周二》,标题本身就暗示了一种时间上的模糊与不确定。伍尔夫在此文中,将纷繁的外部景象(苍鹭、公车、人群)与内在的哲学叩问(真理何在?)交织在一起。我们的译文,将致力于保留这种“并置”感。通过并列的短句和破折号的运用,我希望让具体的意象与抽象的追问形成鲜明对比,从而凸显现代生活那喧嚣骚动、却又深藏着一丝虚无的本质。(ai译+华秋润色)

懒洋洋,意阑珊, 他振翅,轻易抖落空间,自识归途。 那只苍鷺,飞过教堂,掠过天际。 天空,洁白而遥远,自顾自地, 时而遮蔽,时而展露, 变幻,又恒常。 是一片湖?抹去它的岸吧! 是一座山?哦,完美——阳光在坡上流淌着金。 落下。 而后,是蕨草,或是白羽,永永远远——
渴求着真理,等待着它,费力地蒸馏出寥寥数语, 永远渴求着——(左边一声呼喊,右边一声应和。车轮分道而驰。公车杂乱相撞)——永远渴求着——(时钟以十二下清晰的敲击声,断言正午已至;光线洒下金鳞;孩童成群)——永远渴求着真理。穹顶是红的;钱币挂在树上;烟囱里飘出缕缕炊烟;吠叫,呐喊,哭喊着“卖铁啦”——而真理呢?
男人的脚,女人的脚,或黑,或镶金,如辐条般汇向一点——(这雾天——要糖吗?不,谢谢——未来的理想国)——炉火闪烁,映红满屋,除了那些黑色的人影和他们明亮的眼,而窗外,一辆货车正在卸货,某某小姐在她的书桌前喝茶,橱窗玻璃护着皮草大衣——
被炫示着,叶般轻盈,在街角漂浮,被吹过车轮,溅上银光,归家或未归家,被聚拢,被吹散,被挥霍成零落的鳞片,被扫起,落下,撕裂,沉没,重组——而真理呢?
此刻,在炉火边,在那片白色大理石上,开始追忆。 词语从象牙般的深处升起,褪去它们的墨黑,绽放,而后渗透。 书本已然滑落。在火焰中,在烟雾里,在瞬息的火花间—— 或正开始远航,那方大理石悬于空中,下方是清真寺的尖塔与印度洋的碧波,空间奔涌着蔚蓝,星光闪烁——真理? 抑或,满足于此刻的亲近?
那只苍鹭,懒洋洋,意阑珊,又飞回来了。 天空为群星蒙上面纱, 复又揭开。

huaqiu at 2025-06-29 11:50
15

挺不错的

00莫诺格 at 2025-06-30 02:45
16

卡夫卡给k的指令就是道城堡里去。当然,卡夫卡还给了他城堡的知识。雪地上空一些几何体胡乱拼凑但看起来很坚固的的大东西。而雪地上,似乎是一些未能拼上城堡的几何体,零散地分布,尽力地避免被雪埋没---那些人的生活,或者在门口扫雪;或在敲打檐下的冰;或在窗口点一盏灯;或让烟囱里冒烟,加热他们的屋子。k目前暂居在其中一处。那一处叫旅馆。不过他有点怀疑它为何叫“旅馆”。因为它只有一个客房,只接纳城堡出来的人,而并非外地来的旅客。

huaqiu at 2025-06-30 07:16
17

确实,我只是读,就很舒服。如果写,就觉干涸了。舒服的程度不一样,我更多时候选择了读。

huaqiu at 2025-07-02 22:34
18

那是个美女,欲望的形状。精心制作。我想要听听她的思想吗?按道理她应该有思想。有一天她陪我站在路灯下。

huaqiu at 2025-07-02 22:38
19

我对女性的头脑毫无不敬之意。甚至我认为,由于女性更具体的态度更敏锐感官和更容易唤起情绪的特质,她们的思想更美,想象更深入,更不容易表现为男性经常性的夸夸其谈的空乏。但美女---这似乎是一个专有名词。已经不是女性,而是男性欲望的绝望美学。极为精致的商业行为。所以一个美女出现时,成功地唤起男性的欲望(主要就是性欲)并消除其他干扰,才符合逻辑。在美女面前我们看不见思想,否则就是不敬。如果一个美女试图超越其出厂设置,要谈论思想,最好先和对象睡觉。当对象处在事后的空虚和平静之时,他可能的确有点思想。那时可以谈谈思想,因为只有思想能听见思想。

huaqiu at 2025-07-04 18:44
20

神造人后,让人依靠它赋予的神性
显现、存在退隐了
然后,神退隐了
神亦如此造万物,然后
亦如此退隐
这是西蒙娜-韦伊说的
我马上将她的书译成了中文
《重负与神恩》,明天是周末
我会有时间读的

huaqiu at 2025-07-11 13:06
21

神造人后,让人依靠它赋予的神性
显现、存在
然后,神退隐了
神亦如此造万物,然后
亦如此退隐
这是西蒙娜-韦伊说的
我马上将她的书译成了中文
《重负与神恩》,明天是周末
我会有时间读的

huaqiu at 2025-07-11 13:07
22

神造了人
让人依靠它赋予的神性
显现、存在
然后,神退隐了
神亦如此造万物,然后
亦如此退隐
这是西蒙娜-韦伊说的
我马上将她的书译成了中文
《重负与神恩》
明天是周末
会有时间读的

huaqiu at 2025-07-11 13:08
23

【减创造】 西蒙娜 韦伊

减创造:使被造之物,进入未造之态。
摧毁:使被造之物,进入虚无之态。减创造的一种应受谴责的替代品。
创造是爱之行动,且是永恒的。每一刻,我们的存在都是上帝对我们的爱。但上帝只能爱他自己。他对我们的爱,是通过我们对他自己的爱。因此,那赋予我们存在者,在我们身上所爱的,是我们对不复存在的接纳。
我们的存在,仅由他等待我们接纳不复存在所构成。他永恒地向我们乞求他所给予的存在。他给予我们,是为了向我们乞求它。
无情的必然,悲苦,困厄,贫穷与劳作的重压,残酷,酷刑,暴死,束缚,疾病——所有这些,构成了神圣的爱。正是上帝,在爱中,从我们身边退隐,以便我们能爱他。因为若我们暴露于他爱的直接光辉之下,没有时空与物质的保护,我们便会如水在阳光下蒸发;我们内在的“我”将不足以使我们为爱而舍弃“我”。必然,是置于上帝与我们之间的屏障,以便我们能存在。我们当刺穿这屏障,以便我们不再存在。
存在一种“离神”之力。否则,一切皆为上帝。
人被赋予了一种想象的神性,以便他能像基督剥离他真实的神性一样,剥离这想象的神性。
舍弃。效仿上帝在创造中的舍弃。在某种意义上,上帝舍弃了其为一切。我们应当舍弃其为某种东西。这便是我们唯一的善。
我们如同无底之桶,只要我们尚未明白,我们立于一个根基之上。
提升与贬抑。一个女人揽镜自照,精心妆扮,她不感到羞耻,将那审视万物的无限自我,缩减至一个小小的空间。同样,每当我们把自我(社会的自我,心理的自我,等等)抬得有多高,我们就把自己贬抑到无限低的程度,因为我们把自己局限于仅仅是那个东西。当自我被贬抑(除非有能量试图以欲望将其抬升),我们便知道,我们不是那个东西。
一个极美的女人,看着镜中自己的倒影,很可能相信她就是那个。一个丑陋的女人,知道她不是那个。
凡被我们自然官能所把握之物,皆为假设。唯有超自然之爱,能确立任何事物。因此,我们是共同的创造者。
我们通过减创造我们自己,来参与世界的创造。
我们只拥有我们所舍弃的;我们不舍弃的,便从我们身边逃走。在此意义上,我们无法拥有任何事物,除非它通过上帝。
天主教的圣餐。上帝不仅曾一次为我们化为肉身,他每日都将自己化为物质,以便给予人,并被人所食。作为回报,通过疲劳、苦难与死亡,人被化为物质,并被上帝所食。我们怎能拒绝这种相互性?
他倒空了自己的神性。我们应当倒空我们与生俱来的虚假神性。
一旦我们明白我们什么都不是,我们一切努力的目标,便是成为无。为此,我们怀着顺从受苦;为此,我们行动;为此,-我们祈祷。
愿上帝允我,成为无。
只要我成为无,上帝便通过我爱他自己。
低下与高超之间,有其相似之处。因此,奴役是顺从上帝的肖像,羞辱是谦卑的肖像,物理的必然是神恩不可抗拒之压力的肖像,圣徒们日复一日的听天由命,是罪犯、娼妓等人虚掷光阴的肖像。
为此,有必要去寻求那最低下之物,作为一种肖像。
愿我们内在低下之物向下沉,以便那高超之物能向上升。因为我们是颠倒的。我们生来如此。重建秩序,便是解构我们内在的被造之物。
客观与主观的颠倒。
同样,肯定与否定的颠倒。这也是《奥义书》哲学的意义。
我们生而为人,活而为人,皆是颠倒的,因为我们生于罪、活于罪中,而罪便是等级的颠倒。第一个行动,是颠倒。皈依。
一粒种子若不死……它必须死,才能释放它内在所蕴含的能量,以便用这能量发展出新的形式。
所以我们必须死,才能释放一种被束缚的能量,才能拥有一种自由的、能理解事物真实关系的能量。
我常感执行最微小的行动也极度困难,这是赐予我的恩惠。因为如此,通过寻常的行动,不引人注目,我便能剪断那棵树的一些根须。无论我们对他人之见多么漠不关心,不凡的行动总含有某种无法与之分离的刺激。这种刺激,在寻常的行动中是完全没有的。在做一件寻常之事时感到不凡的困难,是值得感恩的恩惠。我们不应祈求移除此困难;我们应乞求恩典,以便善用它。
通常,我们不应希望任何烦恼消失,而应希望获得转化它们的神恩。
对于有勇气的人,肉体的痛苦(和匮乏)常常是对耐力和灵魂力量的考验。但对它们有更好的用途。那么,对我而言,愿它们不是那个。愿它们宁可是一份对人类悲苦的、活生生的、感受到的见证。愿我以一种完全被动的方式承受它们。无论发生什么,我怎能认为任何一种苦难过于巨大,既然一份苦难的创伤,以及它所降罪于受难者的贬抑,为他们开启了对人类悲苦的认知,而此认知乃一切智慧之门?
但快乐、幸福、顺遂,若我们懂得从中辨认出一切来自外部之物(机缘、境遇等),同样也见证了人类的悲苦。它们应被以同样的方式使用。此事即便对神恩也适用,只要它是可感的现象。
我们必须成为无,才能在整体中处于我们应在的位置。
舍弃,要求我们经历一种痛苦,其强度等同于在现实中失去所有挚爱之人和所有财产,包括我们在智识与品格上的才能与成就,我们的见解,关于何为善、何为稳定等等的信念,所会引起的痛苦。而且,我们不能自行放下这些东西,而是要失去它们——如同约伯。此外,那由此被切断其客体的能量,不应被浪费于摇摆和堕落之中。因此,这痛苦应比真实的苦难更甚,它不应被切割、分散于时间之中,亦不应朝向一个希望。
当爱的激情深达植物性能量,便有了费德尔、阿尔诺夫等案例。“而我感到,我必将因此而亡……”
希波吕托斯对费德尔的生命而言,在最字面的意义上,确实比食物更必要。
为了让对上帝的爱能深达此境,天性必须经受终极的暴力。约伯,十字架……
费德尔或阿尔诺夫的爱是不纯的。一种能下降至与他们同等之低却仍保持纯净的爱……
我们必须成为无,我们必须下降至植物的层面;正在那时,上帝成为食粮。
若我们思量我们在某个确定时刻——即刻,与过去和未来切断——的所是,我们是无辜的。在那一刻,我们不可能不是我们所是的样子:一切进步皆需时间。我们如此这般,正在此瞬,世界秩序之中。
如此孤立一个瞬间,便意味着宽恕。但此种孤立,便是超脱。
人生中只有两个全然赤裸与纯净的瞬间:出生与死亡。唯有在新生或临终之时,我们才能在人形中崇拜上帝而不玷污神性。
死亡。一个瞬时的状态,无过去或未来。进入永恒所不可或-缺。
若我们在上帝存在的念头中找到圆满的喜悦,我们必当在知晓我们自身不存在的知识中找到同样的圆满,因为这是同一个念头。而此知识,唯有通过痛苦与死亡,方能延展至我们的感官。
上帝内的喜悦。完美而无限的喜悦,确实存在于上帝之内。我的参与,不能为其增添分毫;我的不参与,亦不能从这完美而无限的喜悦之真实中减损分毫。那么,我是否分享它,又有何重要?毫无重要。
那些欲求自身得救者,并未真正相信上帝内喜悦的真实性。
对不朽的信念是有害的,因为构想一个真正无形的灵魂,不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所以此信念,实际上是对生命延长的信念,它剥夺了死亡的目的。
上帝的临在。此事应从两方面理解。作为造物主,上帝临在于一切存在之物中,只要它存在。那需要被造物合作方能实现的临在,是上帝的临在,但非作为造物主,而是作为圣灵。第一种临在是创造的临在。第二种是减创造的临在。(那无需我们之助而创造了我们的,若无我们之同意,亦不会拯救我们。——圣奥古斯丁)
上帝唯有通过自我隐藏,方能创造。否则,将只有他自己。
那么,圣洁也应被隐藏,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连意识也应不察。它应被隐藏于世界之中。
“是”不属于人,唯有“有”属于人。人之“是”,位于帷幕之后,在超自然的一边。他所能知道的关于自己的,只是境遇所借予他的。我的“我”于我(及于他人)是隐藏的;它在上帝那边,它在上帝之内,它即是上帝。骄傲,是忘记了自己即是上帝……帷幕是人类的悲苦:即便是基督,也曾有帷幕。
约伯。撒旦对上帝说:“他爱你,难道是爱你本身吗?”这是关于爱的层级问题。爱是位于羊群、麦田、众多子女的层级吗?还是位于更远处,在第三维度,在背后?无论此爱多深,总有一个断裂点,它会于此屈服,而正是这一刻,转化我们,将我们从有限攫向无限,使灵魂对上帝的爱在灵魂中超越。这是灵魂的死亡。肉体之死先于灵魂之死者,有祸了。那未被爱充满的灵魂,死得不好。为何此种死亡必须无分别地发生?它确实必须如此。任何下坠之事,皆必须无分别地发生。
表象紧附于存在,唯有痛苦能将二者撕开。
对那拥有存在者而言,不可能有表象。表象将存在禁锢。
时间在其流逝中,以暴力将表象从存在撕开,将存在从表象撕开。时间彰显了它并非永恒。
必须自我拔除根基。砍倒那棵树,将它做成一个十字架,然后每日背负。
必须不是“我自己”,更遑论是“我们自己”。
城邦予人一种在家之感。
我们必须将在家之感带入流放之中。
我们必须扎根于无处之在。
在社会上与植物性上自我拔除根基。
将自己从一切属世的国度中流放。
从外部对他人做这一切,是减创造的一种替代品。其结果是不真实。
但通过自我拔除根基,人寻求的是更大的真实。

huaqiu at 2025-07-11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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