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的灰机2

By 中子 at 2024-11-25 21:38 • 70次点击
中子

非洲梦

这是第几次了,也不知道这状态还要持续多久,总感觉有一大堆东西挡在我家门口,根本没有勇气出去,除非真的有必要,但也垂头丧气的,好像这些东西真的影响到了我。难得的好天气(凉快),但感觉还是那么热。最近这些天没有听到飞机的声音了,窗外有风吹过会把竹子吹得簌簌的响,房间的二楼隔音不好,好像是中间隔开的房子,一边租给一家人。从楼梯上往下走的时候,另一边也有人,不知道哪个是我的声音。下雨的时候还能听到街面上路人慌乱的嚷嚷,走路,奔逃,物体的碰撞,非常清楚,像是眼前没有墙把给隔开。这边的机场是军民两用的,所以落地的时候把窗户关起来,就只能听到飞机哐啷一声掉在地上,然后起落架慢慢移动在地面上。
无聊的时候只能躺在床上,翻动着,然后又还是静静下来。有一天手机里播放着何勇的“非洲梦”,跟着前奏他仿佛来到了遥远的非洲,巨大的树下躺着两只狮子,其中一只睡着了。在它的梦里,它梦到一只大象从森林中走出来,他绕到大象身后,一跃而起,不断重复这个动作攻击着大象的屁股。大象还是朝原计划移动,感觉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在大象的梦里,它是一辆越野车,透过车窗乘客们激动地呐喊,他们看到一只又一只的斑马几乎贴着汽车走过去了。这首歌结束了,你开始回忆一名叫何勇的摇滚歌手,他现在过得不好。

巷子里的故事

1我经常碰见我的朋友老布,有时候我们在一起吃饭,在家门口告别,我回去收拾一下,然后去了酒吧。老布也在那里,老布在人群中,大家笑的时候他也一起笑,有时候别人会问他一些问题,他来详细解释一下。
有一天,我问老布,什么是巷子里的故事,这个短语我已经听别人说过好几次了。这是老布的专属短语,我每次都只能了解到一些只言片语,大家的叙述都没有细节,含糊的结尾加上一个表意不明的微笑。我每次都想,我应该问问老布,但又不知道能不能问,我想,老布会告诉我的。只是之前我都没有遇到合适的机会。
2这次我们三个人在一起,他们要开始打游戏了。这几天,我们几个人每天晚上都聚在一起打游戏,可是总是输多赢少。我们几个人在一起总免不了聊起往事,往事聚少离别多。今天,我趁机说到巷子里的故事,老布在我右边,我说老布,你能给我说说巷子里的故事吗。
老布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起来,一旁的叶肖帮助他回忆。他意味深长的(像是人们提起一个传闻已久的秘密)向我解开这个传闻已久的秘密。叶肖说,是两次吧,在巷子里,老布说,其实是3次。接着他准备进一步向我解释其中奥妙,他试图告诉我为什么巷子里的故事是三次,可是话还没有说完,游戏就开始了。这局游戏打到现在,情况越来越焦灼,估计是要输了。这样的气氛我应该没法继续问下去了。
3在古城有很多小巷,每天都出门,跟着我的朋友们走过交错纵横的小巷,突然间就到了各种各样有名字的地方。但我依然不知道,不够熟悉这些小巷哪个是哪个,去一个去过的地方怎么走。我更加没法仅凭自己去具体想象老布巷子里的故事。我所熟悉的巷子总共就3条,我只能想象它们是老布巷子里的故事发生的地方,我代入老布的视角,让故事在巷子里发生,我感受到了老布的感觉。不愧是巷子里的故事。这时我突然回头看到正在观察巷子里的故事的我自己,我被吓了一大跳,从此再也不想巷子里的故事了。
关于这个故事的具体情节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有时我想也许知道了也没那么有意思。但是总也挡不住这只言片语对我的诱惑,下次吧我再找个机会一定问问他。

夜空中的灰机

搬来临海有一段时间了,我一直住在县令家,自己租了一个小房子最近刚搬进来。比我的宿舍小一点,当然自己拥有的空间大了很多,我一直在临海的天空寻找飞机声,偶尔会有,听到天空中轰隆隆的声音我总是沉默。昨天买了很多生活需要的东西,但这里还是像一个临时住所。夜里无聊的时候县令他们不在身边,我就写故事玩,这是我刚才写的一个。
眼前的公路不断向身后退去,我控制着方向盘,几乎要睡着了。这么长时间的驾驶就像铅笔在地图上画线,但什么也没留下。丝的哥快要到了,我心里想着,可是丝的哥又有什么呢,先去了再说。我的车里只有一张cd,这里面的几首歌我已经快听烂了,我经常听到一半就听不下去,可是每次都会重头播放,所以第一首我听了无数遍,平安唱的《洋葱》,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剥开我的心。车窗外天色突然变成了红紫色,把夕阳遮住的云朵在边缘发出金光,在这片景象的下面,一座孤独的工厂正在产生巨量的烟雾,在烟雾之后是陡峭的几座高峰,烟雾扭曲了它们的形状显得很奇异。这时我昏沉的大脑突然一惊,感觉要撞到什么,我把车停了下来。发现只是一阵幻觉,又继续发动,等到天彻底黑了在休息一下吧,好好睡一觉,明天就能一口气到达丝的哥城。开了不久我又恍惚中看到一个人,我以为是幻象,因为它迅速消失了。我清醒一下看到后视镜里一个女生坐在地上,我操真的撞到人了。我赶紧停下来,下车走到她身边,她说你干嘛,我说我太困了,长途行车。我正在解释,她突然哭了出来。很久之后她跟我回到车上,一句话也没有。我拿出一瓶奥地利汽水给她喝。
丝的哥快到了,我给我旁边的这个人说。他说至少还得一周。我说那就是快了,他说你知道怎么走吧,我在利利塔下车,需要稍微绕一下。真是太幸运了,这个地方很少有人会过来,很奇怪,人们都是走另一条路去利利塔,没人去丝的哥,那里只有一群无聊的北极人,利利塔比丝的哥好得多。不过丝的哥的音乐非常好,他补充说。那是一种没有歌词的音乐,他们的乐器也很特殊,会发出一种神奇的共鸣的声音,他们的音乐只有吟唱,低低的吟唱,你一听到就会感到巨大的放松。但这种音乐没那么容易听到,他们不常唱的。说实话还是利利塔好,你可以在利利塔待几天,如果只能呆一个晚上的话,那就一定要去莫斯托酒店,那是利利塔最神奇的地方去了你就知道了,那是利利塔全部的荣耀。天没完全黑掉我们就到利利塔了,我很远就看到了莫斯托酒店,但是我还没决定去。不得不说,它确实有种不可名状的吸引力。
我在明晃晃的天光之中醒来,虽然有点突然,但我差不多睡够了。我看到有个人在车门外看我,他说着什么,我想应该是要搭顺风车吧,于是我打开车门,他上来,他说买碟吗?我的车上确实没有碟,但我不想一大早就买,我说,不买。他说那你拉我一程吧,我去前面的城镇卖碟。我的碟特别好,每一张都是精品,你要看看吧,不买先看看,什么样的都有。我说我不买,我们出发吧。他翻着副驾周围的东西,他说这里面并没有一张碟,你真的不买一张碟吗,买不了吃亏,一个长途行驶的司机需要一张碟,我告诉你哪张碟最合适。我真的不买,哪怕我本来想买的我现在不想买了。他说,我放一张,你听听,你想买就买。我没有阻止他。他从衣服里掏出一张碟,是中国好声音的碟,第一首歌是平安唱的《洋葱》。久旱逢甘露我的这个播放器,车里充满了音乐的声音。他说,怎么样,要买一张吗,见我在犹豫,他把大衣拉开,欻的一下向我展示他的唱片们。两边大衣内侧全部都是唱片,亮闪闪的反射着不同的光芒,很漂亮。有点晃眼,你收起来,我说。然后他就给我介绍他有什么碟,介绍了一大堆我没什么兴趣,我觉得正在听的这张就挺好。他说他有一张特别稀有的碟,不过非常贵,丝的哥民歌。啊,丝的哥。怎么,你有兴趣吗?算了,我买中国好声音吧,我要去的地方就是丝的哥,去了就能听到了。
在利利塔我抽大了,在街上转悠碰到一个人,他给了我一根烟,我不知道是什么就接住了,然后他一句话也不说等着我给他钱,看起来也不急的样子。我点燃他就陪着我一起等,这根烟让我彻底迷幻了。我感觉月亮变得特别大,而且离我很近,我一下躺在地上。那个给我烟的人靠过来,对着我大声的说,夜空中的灰机祝您中秋节快乐,最愉快的事在远方等待,只要有心,梦想都会变成现实!我在这里停留了一晚,从莫斯托酒店的窗户望出去,利利塔果然美极了。

夜空中的灰机

确实没什么意思,我从房间出去了。我心惊胆战走在小巷里,平时我绝对不敢走这么远,古城、小巷,明显就是鬼故事发生的地点啊。而且晚上没有灯。我要经过一个厕所,每次我晚上回家的时候就会路过它,我总是感觉厕所的镜子旁边站了一个人。我尽量不想这些。我绝不回头。
夜晚的街道行人都散去了,非常安静。我站在原地看了会儿夜晚的天空。我已详细介绍过的这种夜空的黑色,当然还可以介绍的不一样。黑色仿佛是一团云雾挡在黑色的前面,但依然是黑,可以辨认出。当飞机飞过这黑你可以看到飞机,但影子就不像白天那么明显。你会绊倒,没有人注意到你。我想着这种危险境地继续往前走其实也不知道哪里去。很快我路过了一个人结束了一天工作,坐在那里抽烟,他正看着短视频联想明天台风的景象。这个台风可能很大,把房顶吹翻,把树吹折,总之一切乱糟糟的,台风过后人们把所有东西整理好,该上班的上班。哪怕是台风摧毁了一切生活也还要再继续。
我突然需要上个厕所,很急。我走进了一个公共厕所,哦真是一个干净的公共厕所,而且看起来很安心。厕所里有一丝温暖的屎味,活人的气息。但是这个屎拉的不是很顺畅,我有点扫兴的离开了公厕。回到外面很快走到灯光明亮的地方,我内心一阵眩晕。道路需要选择迅速向右转,走进一个罗森里面,我绕着货架转了一圈,然后走到收银员面前,问他说,我可以打你一下吗?

我的失忆

在这样一个夜晚我很想叫一个妓女过来陪我。天晕乎乎的我骑车过小巷,这里平时很热闹,看见那些为了热闹的人们修建的街道,为了陪伴人们和人们合影的雕像,在夜晚都变得格外诡异。街道边印有宣传语的旗帜被风吹得抖动,连带旗杆也被吹的震动。偶尔闪过来一些灯光,没有人正在活动的任何迹象。我希望我走进我的家门,一个妓女在那里等我,然后我把门关上。劳累的一天啊。
昏昏沉沉的什么也记不起来,这就是我今天早上的状态,已经是下午了,一觉睡了这么久,肚子很饿。找不到手机放在哪里。出了门,外面在下雨,我回去拿雨伞发现忘记了带钥匙。在门口坐了一会儿,有一个人过来跟我打招呼,然后他把钥匙交给了我,我进去开门,寻找雨伞。发现桌子上面有一盒药,我的确不舒服,感受不到舒不舒服,我就把药吃了。然后我坐在床上,很困,但是睡不着,等了一会格外的清醒,我一点50要上班,时候不早了,我就赶紧出去了。
天很低,情绪很伤感,不知有什么仿佛涌上我的心头,困扰着我,想让自己开心一点,可是记忆好像不想让我想快乐的事。我去买了个早饭。劳累的体力工作,大家好像没一点累的感觉,都像打了兴奋剂。我的同事牢骚走过来对我说,你昨晚没睡觉啊。我不知道我昨晚干了什么,我说我不知道为什么很困。你吃了几片药?2片。你不是应该吃3片吗,你的抗药性已经很强了啊,你一定是忘记了。呐,这里还有一点药,你再吃两片吧。我这时候真的感觉到了我的不舒服,于是我吃了2片药。牢骚让我坐着缓会儿。
然后我感觉一切渐渐清晰了起来,我终于明白过劲儿来了。我记起了昨天都发生了什么,还有昨天记起的前天发生的事情,前天记起了大前天发生的事情,大前天记起大前天前面一天的事情。我的昨天被依次唤醒,风吹着树叶,垃圾袋子在街上飞,天空雾蒙蒙的透露着阳光。汽车一辆又一辆的鸣叫着驶过,我的同事牢骚走过来。说,走吧,我们去工作。
工作真劳累,劳累真具体,我清楚的知道这种感觉是劳累。终于结束了,昨天也是这样结束的。昨天没有加班到这么晚,今天的活儿太多了。我给县令打了个电话,说我钥匙放你家吧,明天我要是没来找你你就来把钥匙送给我。小路曲曲折折,灯光摇晃不停,从路口经过,感觉那边有一个人影闪过,仔细看看也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突然有点恍惚。着冷风吹得我有点冷。轰隆隆的夜空中的灰机从低空经过,看不到它的身影却感受到那巨大的钢铁是如何组成,又如何被送到天上。比一支羽毛还轻盈。
夜空中的灰机已经飞到更高处的平流层,不知道它的目的地在哪里,如果近一点的地方可能过不了多久就开始往下走了,远一点的话就会在平流层待的更久一点。我停好自行车,打开房门,我叫的妓女已经在那里等我了。她说,你好奇怪啊,3天前就预约了。她背对着我把外套脱掉,我从背后抱住她,双手捏住她的胸。她非常冷漠,打开我的手,说,等一会。然后把我摆弄在床上,很快我就睡着了。

我的失忆2

废儿瓷和几个青年坐在一个酒吧昏暗的角落里。对面的是他的朋友老布,老布说,嘿,瓷儿,你还记得棒飞索吗,我们上次一起出去玩,你们俩聊的很开心啊。今天我又把他带来了。我心里在问,棒飞索是谁?大脑一片空白,就是什么也想不起来的,什么都没有,也不是一种白色。但我还是说:
“你好棒飞索,好久不见。”
“哈哈你是不不记得我了兄弟,我们之前聊的很愉快啊。就是忘了加个微信什么的。”
我看着棒飞索,一点也不认识这个人,最近我的药效加强至5片,我的记忆前所未有的清晰。我看着这个自称棒飞索的陌生人,我一点也亲切不起来。”
“唉,算了。这就是药片的副作用。这种药会让人的一些记忆走到别的记忆的盒子里,或者它会把你的一些记忆藏起来,这就是服用过多产生的副作用。但是出现失忆的问题你只能吃这个药,然后你会产生耐药性,你必须越吃越多。哈哈,21世纪,我看人类也快对死亡产生耐药性了吧。”
我想起了棒飞索是谁,我的好兄弟,我们当然一直保持着联系,他有他的梦,我有我的梦,但他需要解决一些现实的问题来完成他的梦。我也需要解决我面临的现实的问题,至少目前是这样。那天晚上我记得我走的时候拍了拍棒飞索的肩,我说加油,然后我就不回头的走了。
第二天工作中我受了气,结束的很不愉快,到了晚上,这个故事有两个走向:
1.先来说说今天早上,店长昨天说今天中午12点卸车。之前几次12点卸车我都没来,打我电话不通。废话,我为什么要来,下午两点才上班我当然不想来。然后今天我确实定了10点半的闹钟,我想准时的,但是最终还是迟到了45分钟。我经常迟到也经常思考我为什么会迟到呢?我确实不想去,但不是因为我不想去我才去迟了,我虽然不想去可是我不想迟到,我心里比起不去更想准时到那里,让他们看看吧至少。但我的不想去的情绪也许影响了我的行为让我觉得反正不是义务的为什么一定要准时到达呢,最后我就迟到了。我经常就是这样迟到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店长批评了我,我的工作并没有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被别人承担,我依然把自己的全部工作完成了。即使我迟到了。店长说,你的加班不算,而且你晚上要帮别人义务加班。凭什么?这并不是迟到,我的工作应该是从下午两点开始的,我提前一个小时到了,做了工作,我申请了1小时的加班。当时我们都以开玩笑的方式解决了这些事情一边继续投入工作。到了晚上,又加了1小时班,店长又一次开玩笑的提醒我,你这是义务的,我说凭什么?然后我就不说话了,之后看着大家继续开着玩笑干着活,不是还提一下我的名字调侃一下,我在认真的愤怒。他们是生动的人我知道,我喜欢在他们当中,但总是生动的人伤害了我,我的愤怒又被他们和我自己用各种方式消解掉了。我一个人骑车回家的路上我很难过,手机里播放着《目击你刚刚完成这一跳》,我的手机装在我的兜里,声音被罩起来。像是在一个真空罩子里,随着空气慢慢被抽干声音时而大时而小。
2.秋游前一天的晚上
孩子们明天要去秋游了,家长们有的带着一个,有的还带了邻居家的孩子,爸爸妈妈,老头老太,小男孩,小女孩,孩子们奔跑着,大叫着,所有人都挤在这个商场里。平常觉得这里很大干不完这些活,秋游前的晚上却有这么多的人出现在这里,喘一口气都困难。下午的时候干了那么多的活,处在这嘈杂拥挤的环境中补货让我感觉心有余力不足,于是我走了出去,坐在门口不远的平板车上抽烟。牢骚,棒飞索走过来,我给他们发了烟,大家一起抽着烟看着人群进进出出。一会棒飞索说我们进去吧,我们就进去了。
一直干到晚上10点,人潮渐渐退去。当我再一看时间已经10点59了,11点下班。看来又要加班了,我继续埋头补着货。出去扔腾出来的纸箱,顺势坐下,点了根烟。这时有一个急匆匆的女人骑着电瓶车赶过来,她看起来年纪不小了。我对她说,打烊了!喂,下班了,买不了了。她说我孩子快饿死了,我刚下班,我可以进去吗。我孩子就想吃你们这儿的那个芒果面包。我想了想让她进去了,虽然已经不能再收银了,但还可以想想办法。毕竟她废了这么大的劲,只为了给孩子们买点好吃的。

夜空中的灰机

有时候我关注着夜空的变化,想起来就看一下,有的时候则完全忘了,夜空不管怎么变化都与我无关。昨天我突然想起这件事,我突然感受到了夜空的黑。它已经从白天变成了黑夜,度过了短暂的过渡期,这个夜不会比现在更黑了,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要一点点变亮了。我大概停顿了几秒钟时间,细细感受了一下夜空今晚的黑,我一定是比刚才暗淡了。我觉得很困,躺着准备休息一下,叶肖问我,你真的不打吗,打不打?打不打游戏快点。叶肖喝了很多很多酒,之前没见过他喝这么多酒。他喝了白酒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发那么大的酒疯。他把在大理的女朋友给他做的短裤烧掉了,边烧边问,这还能穿吗?然后用水把烧了一半的短裤浇灭。老布这时候把窗户打开了,烟有点大。叶肖拿起烧了一半的短裤又问了一遍,烧成这样怎么穿啊?
如果长时间的看着空空荡荡的夜空,耳边充满日常生活滞留的噪声。偶尔在高处飞过一架看不见的飞机,这可以是一个标记点。也许每天晚上在不同的地方都听到了飞机的声音,这就是记忆的重合。生活经不起细想,总是有种种偶然性仿佛一切早已注定,太过神秘在某种程度上影响到了你的选择。不过你可能早就在心里有一个答案了。我在去年年底的时候认识了叶肖,当时他还是一头长发。今年年初我们又见了一次,他把他的头发剪短了,我问他怎么把头发剪了,他含糊的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后来他去了青海,他说那是第一次离自己的梦想很近。昨天晚上我决定不干了,我不知道去哪里,我想去小芳的理发店找小芳吧。结果我遇到了坐在理发店门口等着剪头的叶肖和老布。卧槽,你俩怎么在这儿,我说。叶肖说当然是来剪头啊,我问老布,你要剪吗?老布摇了摇头。小芳给叶肖剪头的时候我觉得这颗头很熟悉,我问叶肖你上次把长发剪短的时候是谁给你剪的,叶肖说这儿啊。当时我和小芳并不认识,这突然唤起了我和小芳共同的回忆。
黑夜总有个头吧。是这样的,没有过不去的事儿,好事坏事也都有个头。我希望夜晚过去天空慢慢变蓝的时候我能睡个好觉,我希望。我经常一个人看着夜空慢慢变黑,又慢慢亮起来,一点一点透露出光线,然后整个天空变成蓝的,有时候是金色的,那是日出。不过我不常遇到看着看着夜晚就开始下雨的情景,可能我不太注意,最近倒是出现过。就在昨天,我,叶肖和老布躺在床上,打闹了一阵,突然天空开始下雨了。我们听着外面的雨声,老布说这样挺好的,夜晚的发光映照在天花板上。不过那时我并没有注意去看夜空中下雨的颜色,我脑海里想着几个小时以前,叶肖喝完酒兴奋了一会儿就开始低沉。他抬起头,眼中有一种得意,他说你看我老婆好吗?我真幸福。他很快要结婚了。他一连说了好几句我老婆真好,感觉像是可以去死了。然后他又问我,我想去做我想做的事,我想玩,你觉得我玩够了吗?当时他的手机正在播放音乐,他说我想知道下一首歌的歌名是什么,我希望它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第一首歌叫做问南方,第二首是野孩子的敕勒川。后面叶肖又连切好几次,好像没找到他想要的答案,就不切了。他感叹这突如其来好像答案又不是答案的东西,他重复着最先三个被切到的歌名,第一首是问南方,第二首是敕勒川,第三首是一生守候。

夜空中的灰机

这几天日子好平淡,头脑昏沉地消磨着每一天的时光。主角依然是废儿瓷,但他也经常对生活产生了怀疑,不甘,主要是一种心有不甘吧。有一种可以穿越时间的机器大概的样子可以描述为一年连续弯曲的镜子。镜子螺旋状展开,受试者坐在镜子正中,他们都说看到了奇异的景象。有的人看到了外星人。
思路偶尔清晰的废儿瓷便会像这样一个问题,至少像现在他的时间是被扭曲了的。有时候他会感觉每一个人都困在生活的螺旋机器里,奇怪的是回忆。这几天回忆总是涌上废儿瓷的心头,而没有对未来微弱的想象。事实上他总是幻想未来会怎么样,接下来他就不敢想的太美了,因为想象过的未来从未曾如想象般发生过。几乎动用头脑让他沮丧。我们的主人公。
日常生活总是有一种轰鸣,原先我以为这只在特定的情况下会出现,我把它称为夜空中的灰机,后来我发现它总是突然的出现,也许生活就是夜空中的灰机。我可能怀有巨物恐惧症,一想到在头顶飞过那无法想象的飞机,它轰隆隆地飞过,我就会陷入焦虑。
在古代有一个故事是这样的,有一种无法描述它的巨大的鱼,在海里,也许它就是海。人们无法认知它,有人发现它会飞上天,就变成了鸟,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大。这么大的一个东西也许会影响我们的气候,有时遮蔽或者释出一些太阳的光芒,这么大的东西飞在天上,它可能会掉下来就构成了担心的原型。我想这可能是夜空中的灰机的早期版本,时刻传递着一种焦虑的情绪。屋外突然下起了大雨,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废儿瓷这样告诉自己。后来雨也大风也大,窗外一片昏暗,他就用呆在床上不愿起来。后来他去吃饭,就走入这片混乱之中,在那时,他还不知道这是一片混乱。
这就是台风,它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康妮。台风已经过去了,雨不下了,街上仍然不时吹起风,好大的风感觉房子都要塌了。天色昏暗,屋外一片冷清,他站起来,想去外面看看自行车。也许与留在屋内的人之间的争执也有关,出去透透气。他径直走向门口,并没有做好准备开门,已经走到门口他的动作干净利落,风呜呜地穿过小巷。下台阶,把自行车扶起来,这时一颗飞石被风带着砸在了他的腰上,另一个人坐在床上一直在看着他,看到他被砸吓了一大跳。

我的失忆3

坐在我旁边桌子的那个人从小罐子里倒出一把药,放在手心吃了下去。我很早就来这里坐着,这个人比我更早就在这里坐着,他吃完药没过多久就起身准备离开了。这时我发现他走路不是很自然,应该是腿上有伤,我从面向街道的窗户里看着他经过,可能是意识到我在看他,他的眼睛明显在躲避我看着他的目光。不过他并没有引起我特别的注意,我一直在想今天的任务。时间,地点,人物的一张照片,这就是我需要记住的内容,方式和手段不需要我提前考虑,办完后我会忘掉一切。时间差不多了,我得提前出去,找到街对面的电话亭注视着玻璃里面的情况,人物出现,电话铃声响起我就行动。电话铃声响个不停,我驾轻就熟地回到马路对面的玻璃里面,我已经盯好了她,只需要站在离她一张桌子那么近的地方,扣动扳机。
但是那天事情并不是这样发生的,一般来说,我只需要结束后找到一个地方躲起来,第二天我自己会忘掉这一切。有人帮我解决麻烦,有人给我传递新的任务。但那天不是这样。我刚站定,四面角落里突然出现好几个人把我扑倒了,排队的人里走出来一个非常轻易的拿走了我的手枪,我没有一点抵抗。然后就跟着他们往出走,我似乎注意到那个女孩脸上的神情,不知道现实到底是不是这样。就在我们拥挤在门那里,他们一个劲的拉紧我的手臂,我自始至终没有抵抗过,我感觉不到一个去作出反应的理由。这时杀手很敏捷地扑上来,跟那些人扭在一起,他示意我快走,于是我就这样逃脱了,在城市里。
说杀手是个奇迹也不为过吧,我应该像这样遇见他很多次,我们从来没有说过话。也许有一次我从他身边站起来准备离开,拍了拍他的肩。后来就是我毫无惊险的回到住的地方,小巷子里刮着风,今天的任务失败了,我决定去找布鲁斯喝一杯。

我的失忆4

具体说来我是从两年前得上这个病的,据说是感冒的副作用。在疫情结束的前夜,很多人出现了不同程度不同症状的附带病,最开始并没有人在意,但是随着症状随着忽视越来越严重,有些人去了医院,但什么也没检查出来。我得的病是和记忆相关的,这种后遗症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反应无效,拿我自己来举例子。当我想要调取某段记忆,大脑中的那个区域就会产生紊乱,什么也想不起来,有时候想起来的是错误的事情。几乎每个人都有不同情况的反应无效,有些人睡一觉起来后感觉不到自己的右手,有些人和心脏失去了链接,就一直躺在那里假死。我们都需要药物来控制病情的发展,但迄今为止并没有人被治愈。私人研制的药物在地下偷偷流动,我就靠这个来让自己不要彻底把一切都忘了。昨天下午我和棒飞索在一块儿,他的症状是不加控制的话就无法感受到自己的双肩,他的用药量已经很多了,每天要吃下去小半罐。我们的药都装在半掌高的玻璃罐子里,表面是棕色的。他昨天告诉我他的症状和一个记录在“酉阳杂俎”里的故事很像,有一个国家的人可以分解自己的身体,在早晨,他的左手飞去东海,右手飞去西边的沼泽,头也可以离开身体去流浪。到了晚上,他召唤回自己的身体,可是他的双手遭遇了疾风,就飘荡在海水之外。棒飞索说,这不就是我的症状吗?是啊,如果头也没回来不就是落枕吗。棒飞索被我这么一说给逗笑了。很快我感到他变得很低沉,他说他受够了这样的生活,可是除此之外我们还有什么呢?我还想讲个笑话给他听,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到最后我们只是叹气,到了分别时刻,我们站在同一条路上,然而却去往不同的方向。最后我想安慰他一下,已经走开十几步了,我想还是算了吧,他比我坚强。
那天剩下的时间我都很痛苦,我暗示自己记下这个感受,别在下次有人问起痛苦的时候忘记了说不知道。


老布很亲切

Varg at 2024-11-25 22:19
1

@Varg #1 😄😄

中子 at 2024-11-26 00:34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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