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雾

手语

换乘车站
一对情侣打着手语
男人的双手大开大合
似乎在比划一条蜿蜒的江河
女人一手拎着包
用插在男人臂弯里的另一只手
飞快地灵巧地回应着
像在放飞一只小鸟
他们戴着口罩的脸上
露出蒙娜丽莎般的微笑

浓雾卡夫卡

班车上了高速
扎进浓雾
雾有方言
类似闽南语
趴在车窗上
唱生祥的新歌
前进靠基督
后退听佛祖
前进靠基督
后退听佛祖

又到双十一

买点什么呢
为了一种约定俗成
释放些悲观思绪
买了两张窦唯新专
听他唱红楼
红楼梦中诗
诗中不打折

逃逸

空
恒定的逃逸
抵达空
目的空
空恒定逃逸

宇宙把自己看扁了
往扁里逃逸
你怎么看都是扁的

及时的大雾
一副波长滤镜
仔细看
逃逸中的空

人群之中
我们的存在
即逃逸的存在

逃离

得到内线消息
办公楼要封控
只进不出
通知发布前
我先翘班回家
坐在车上
庆幸但悲哀
下一次
还来得及逃吗

干净

一个同事在朋友圈晒出
抗原检测阴性的照片
写了一句
我是干净的
和一个捂脸哭笑的表情

评标

办公楼封控
下午的评标会线上举行
来投标的厂商代表们
等在公司大门外
从门缝里接过各种表格文件
填好后再从门缝里塞进来
二次报价后
文件又从门缝里进出一遍
外面刚下完雨，很冷
这个场景是在场的同事描述的
线上某个厂商代表的头像
是个坐在地上的男人
背景很像我们公司门口

爬行者

无法站立
无法奔跑
飞翔，可以想想
不想跪行
不想倒行
躺平，不如爬行
随想随爬
应爬尽爬
底线，禁止吃草
爬行者
被潜行者举报了
夜晚的操场
只有一个学生爬行
爬完去喝茶

夜过沧州

老黄接电话的时候
开车刚过沧州
他的奶奶去世了
要回安徽按奶奶遗愿
办一场风光大葬
现在的境况
出京就很难回来
想起沧州
据说出过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