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莫诺格

门外一阵嘈杂
我循声而去，几个少女拖着行李箱
在同守门人(几个警卫，几个保安)争执
头一阵眩晕
我再抬眼，少女不见了
只有几个拉杆行李箱
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的人和表情也僵住了
唯一在动的只有——
掠过我头顶的风，如一只无形的大鸟
扑扇着翅膀，在飞

立在原地，认真思索
我是如何来到这里
记忆里:穿过了一道防盗门
一道玻璃门
一道铁门
...
一道又一道的门
门与门是不同的
有些仅幽微的区别
(肉眼不可见的区别)
我穿过一道又一道的门
在门与门之间反复穿梭
有几个瞬间，我感觉自己是鲤鱼
在寻找那道值得一跃的龙门

记不清我穿过了多少道门
才来到这里——
几个少女与几个守门人的争执案发地
最后那道大门就在眼前
我却始终无法抵达
守门员问我:
从哪里来?去往何处?
有那么几个瞬间，我觉得是咸鱼
永远也翻不了身，不再妄想
:自己是鲤鱼
于是，走到最后那道门边缘的我
停下了脚步，哪怕那里压根儿就
没有门

2022.1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