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亮

疫情死了

梦到一只巨大的黑鸟
死在大街上
胸口有个巨大的洞
往外淌着黑血
只要看到它就能知道
它叫疫情
人们窃窃私语
疫情死了疫情死了
人们表情严肃
自觉地说
这个消息不能扩散

911二十一年

如今恐怖
有更新的样子
和新的创意
比起当年
恐怖更加
常态化

白鲸潜水艇

梦见我变成了奴隶
在大楼里游荡
每天要写很多规定的文件
甚至包括诗
一个奴隶能写出什么诗呢
赞美自由吗
狡猾的奴隶主从不露面
奴隶们有序游荡
自觉干自己该干的活
这里有很多陈旧的电梯
你不知道它们都通向哪里
我从一栋楼的电梯上去
却从遥远的另一栋楼里出来
只为找一个坑池分离的厕所
这里男女奴隶共用厕所
提高效率的好法子
有个女奴隶走进简易厕所
我在她面前尿完
毫无羞耻感
这太可怕了我想
游荡中我找到一本诗集
某个我应该记得名字的先锋诗人写的
我甚至想把它带出这个梦
我已经意识到这是个梦了
同样开始觉醒的奴隶们聚在一起
在某栋大楼后面的空地上
有个具备领袖气质的哥们走出来
在空地上到处跺脚使劲跺
地面龟裂水泡涌出
地面下藏着什么东西
天呐是一艘白鲸般的潜水艇！
它甚至是活的！
现在我们有一艘活灵灵的潜水艇了
每个奴隶都上前踩了踩它
它满不在乎地晃动着
按理奴隶主和追兵该出现了
可他们按兵不动
我攥紧先锋诗人的诗集
这是我唯一的武器
我们站到白鲸潜水艇的背上
然后它开始下潜
我感到放松
在我的梦里不会让任何一个
奴隶淹死
丑恶的奴隶主也永远
不会露面

你听清楚了吗？

居家隔离告知书
告知六条
不列举了
之后专门的两行
必须列下
问：你听清楚了吗？
答：
你可以答明白，能
也可以在心里
骂出最恶毒的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