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因日

一站路的忧伤

地铁早高峰
我头倚着车门
看上去很忧伤
也就忧伤了一站路
我的头发
被车门夹了一站路

外骨骼装甲

我得打造一套
外骨骼装甲
从头到脚
武装到牙齿
就从牙齿开始
一枚牙冠
是第一步

天使放的屁

fly fly fly的
听上去很cozy

饭醉人

吃饭
喝醉
分行
做人
小心第三行

烦躁

烦躁时
看看色图
烦躁的连续性
被中止
音乐是最后一击
旧的烦躁已经死去
新的再说

反胃

午饭时
同桌的几个男同事
大谈特谈
一个外国老太太
说的最多的
是干字
可惜餐厅太满
没法换桌

生死之外皆是擦伤

地铁晚高峰
看到一位大姐下楼梯
露着的左臂上有团血迹
像是擦伤了
她走路生风的样子
又不像受伤了
走近才发现
是一朵红莲的纹身

拭目以待

拭目的威慑力
已经不如
拭肛

换语

严歌苓最近
正考虑放弃中文写作
改用英语写作
她说：“被审查的时间长了
会形成自我审查的
潜意识
当你在遣词造句时
它将支配你”
她63岁了
一点儿都不晚
我也打算写英文诗
向她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