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
By rab
at 2022-04-19 11:50 • 378次点击
在火车站我看见一个售票员。他右手捏着十五六张火车票有红的蓝的绿的,左手捏着一沓不是太厚的纸钞有红的蓝的绿的,这个简单的动作描述起来很简单,他看着却好像这是天底下最难的事似的。有时,他抬起右手想确认火车票没搞丢,有时候又抬起左手像是想数钱,过了一会儿他又把左手放下了,可能是怕把右手的票撒了。他本可以把右手的票夹在手臂和身体之间或者暂时塞在口袋里、包里,但他好像没能鼓起勇气那么做,总之,经过一番类似于这样的思想斗争后他决定站着,七点下班前他已经错过好多次时机,别扭的样子还被来来去去的人们看来看去,他决定先站着。他站在那晃来晃去像一根孤立无援的草,我坐着看了他几分钟,然后走过去问他买了一张去a市的票。我给他钱,他给我票,这个动作需要手臂、手腕,尤其是大拇指食指中指的配合,我们都完成得很好。你知道,火车售票员的存在依赖着坐火车的人,他卖给我票以后我看他表情也轻松一点了。今年我染上了烟瘾,每天不抽两根就受不了,广播里说“去a市的乘客请注意”的时候我吐出一缕烟看着一片芦苇摇来摇去的。我看了看手上的火车票,十五分钟后发车,可能是紧张的原因我没捏牢,票飞泥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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