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脚蚊子之死
By YITU
at 2018-07-03 17:30 • 930次点击
众所周知,每一只母蚊子都想叮人,都会叮人,它们活着的目的除了叮人就是找人叮。
它们好象都是从护士学院毕业的,可以轻车熟路地把尖细的嘴巴插入你的毛孔,然后轻而易举地抽出本来流动在你体内的鲜血。
不管你的血是红的黑的,是健康的还是肮脏的,它都不嫌弃,不放弃,不抛弃。
它们是贪婪的也是脆弱的,它们是可恨的也是可怜的。
它们是贫穷的,不论什么血都要抽,都敢抽,哪怕那是一头感冒的猪,或是流浪的狗。
它们是幸福的,只要有血抽,它们就活得很满足。
它们也是无耻的,不管什么部位它们都敢下嘴,比如一个人的秃头,或是一个蹲着大便的屁股。
能下嘴的它们从不放过,能吸血的它们从不错过。
每一个长眼睛的人都知道,一只想叮人的蚊子是不容易被你看到的。
有人在写给它的歌里唱到:你伤害了我,又一闪而过~~~
但不是每一只蚊子都是幸运的,就像此时这一只弯在书页上一动不动的花脚蚊子,它死了。
它本可以潇洒地从我眼皮下一闪而过,可是它没有,因为它那时正用既专业又认真的态度吸着我的血。
——简直就是聚精会神,舍己为人!!!
所以我出手的时候,它哼也没哼就歪倒下去,嘴巴弯了,身子弯了,几根黑白相间的长脚也弯了。
它值得庆幸的是没有被我一巴掌拍扁。它死得很完整。
我没有对它说SORRY,即使说了,它听不懂,也听不到了。
它这辈子的遗憾是:还没来得及从我身上抽到多少血就呜呼哀哉了。唯一令它欣慰的应该是它在我的手背和脚上留下几个红通通的包子,又红又痒。为了这不值钱的行为艺术,它把自己搞死,它太自负了,何况还是花脚的。
我去倒水回来的时候,这只死花脚蚊子还乖乖的躺在那里,不吵不闹,像熟睡的婴儿.但它在我身上叮起来的包还红着,越红越大,并且痒。对付痒的办法之一就是抓一抓。
我只好抓了几抓。抓也白抓。
我知道只要它还痒,我肯定还得抓。不抓也行,那就忍着任它痒吧。
我的抽屉里有一把放大镜,2块钱买的,便宜没好货,所以放大的效果并不理想。
现在我拿着它照花脚蚊子,靠得太近蚊子没什么变化,拿远一点又变得模糊,最后将它确定在眼睛和蚊子之间才有点效果,虽然有所扩大,但也没有什么不同。唯一能说明的就是无论能把它扩多大,它也是死的。
我用手指帮她翻了个身。本来它是侧躺着,整个身子向右弯,还是像一个睡觉的人。
据说当一个人弓着身子侧着睡,那么这个人是比较孤独的,可见它是一只孤独的蚊子。
我用拇指和中指夹着它的长脚,把它提起来,它轻飘飘的,一点重量也没有。
它虽然已经死翘翘了,但它的翅膀还是张开的。从它的后面看,它的翅膀和身子刚好形成一个“个”字。虽然它的翅膀没废,但也没用了。
现在我让它仰躺着,两片张开翅膀就撑起它那单薄的身子和几根弯曲的脚。
有几根脚呢?好象6支,数来数去又好象只有5支。其中2支和它的尖嘴已经混在一起,说明它死之前是抱着嘴的,可见嘴对它来说是多么重要。没有尖嘴就没有它的生命和后代,这道理它懂。
这时,有一轻风将它一吹,它竟然自己翻了个身,又保持了刚开始的侧躺。侧躺应该是舒服的。
侧躺就侧躺吧,它喜欢怎样就怎样,它已经从15点30几分躺到快17点了,还没醒过来,看来永远也 不会醒过来了!
海明威说:永别了!武器!
我说:永别啦!花椒辣个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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