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思考2
我现在有种感觉,我认为每个创作者可能会什么领域都尝试一下,但总会有一个领域是自己最在乎的。对于一些写作者来说,他们最在乎的是诗歌,往往在诗歌这个领域,他们投入的时间、精力、成本都很大,所以往往他们被人记住的也是他们诗人的这个身份;而对于另一些写作者来说,他们最在乎的是小说,但是写小说的人又有几类区分,有一类是只写小说,有一类是既写小说又写诗歌,对于后者来说,或许他们需要考虑的是自己最看重的领域是什么,比如波拉尼奥(啊抱歉,我实在太喜欢用波拉尼奥举例子了),在大众视野里,这位小众的优秀作家被营销媒体吹嘘成40岁才开始写小说,但其实他在二十多岁就已经开始写作了,年轻的时候他是个诗人,写了很多诗歌,不过说实话,我没看过波拉尼奥任何一首诗,有点儿惭愧,他被人记住也是他小说家的身份。(我是波拉尼奥的书粉,很喜欢他写的小说。),如果不了解波拉尼奥的人,可能只会以为他只写小说,其实他也有自己的诗歌作品,也曾经是个诗人,但我在《2666》里面又看到了波拉尼奥关于诗歌的评论,看起来他似乎最钟意的也还是诗歌,所以说也有可能一个写作者的创作成就和他真正在意的领域会出现截然相反的情况吗?从我个人角度来说,我总感觉应该还是正相关的吧。
比如我,我是16年开始写作的,小说方面一直比较偷懒,没怎么写过几篇合格的短篇小说(我指的是一万字左右那种篇幅的,不是小小说,又或者几千字的小说),再加上阅读量少,一直没什么起色。诗歌是去年开始,确实读了很多优秀诗人的诗歌作品,进步很快,但目前处于一种停滞状态。那天和鸦片聊天,她说我可能对小说没有诗歌那么热爱,从那天以后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我觉得应该不是这样的,在我心里,虽然也很想写出牛逼的诗歌作品(希望这件事可以在死之前做到),但是我最在乎的恐怕还是小说,我更想被人以小说家的身份记住而不是以诗人的身份记住。但是我必须承认自己是个非常非常不自律,非常非常懒惰的人,我有很严重的拖延症,这一切都导致我在小说领域进步缓慢,今年很早我就说自己的写作重心转移到小说上面,可是至今也没有拿出什么切实的行动,再加上我又是个注意力涣散的人,好奇心太重,正义感过强,所以总是被写作之外的其他事情所吸引,比如最近我又迷恋上了画画。我有幸和几个画家交流了一下,他们都非常友善地鼓励我多画。我能感受到画画那个世界是不同于写作的另一个世界,除了迷恋语言之外,我又疯狂地迷恋那些简洁又有力量的线条还有那些丰富的色彩,我很喜欢画画,画画和之前写诗的感觉是一样的,都是让我感到快乐。但我发现自从我写诗进入到自觉阶段以后,写诗不再是一件让我觉得快乐的事情了,反而经常让我觉得痛苦,这一点和写小说时候的状态差不多。最开始写小说和去年写诗,还有现在画画的情况一样,都是让我感觉快乐,但到了一定阶段,为了达到自己心目中的某个标准或者水平,开始变得非常痛苦。
啊,打字到这里,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胡言乱语什么了,我需要静一静。
说句实话,写诗最开始在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逃避写小说时候的痛苦,可能我现在为了逃避写诗的痛苦,又在潜意识里故意把焦点对准画画了吧?哎。
很好👍 我觉得
创作焦虑也是一种创作动力
我年轻时也是,从高中到大学时期我写的量很大,几乎每天都写,那个年头还没有电脑和互联网,我不停的在买本子和笔,写了数十本,虽然都算不上什么作品也没有保留(可能在老家某个柜子里发霉)
一旦有几天写不出东西我就会非常焦虑,有种要死的恐惧,然后就不惜代价的去想办法解决,比如我会去便宜酒店开个房带上几包泡面和烟,几天几夜不出房门,直到写出还算满意的东西。不过那时候因为没有手机啊网络之类的东西,确实只能面对写作。
有一段时间我也尝试过画画,对美术也很喜欢,但很失败,我画了一些画然后给专业点的朋友看,大受打击,自己也没信心。然后又玩起了摄影(那时候还没有数码,都是纯机械摄影,买相机买胶卷,甚至混成了学校摄影小组的组长,掌管着学校暗房的钥匙),不过玩摄影对我来说成本太高了,退学后没钱吃饭把相机都卖了。
写作是我的救命稻草。
而电影是我另一种追求。我猜我老了60岁以后可能会把工作重心转到电影上。
波拉尼奥的诗歌《法国女人》很赞
多试试是好的,通常来说,先做加法,再做减法,到了一定的阶段会对自己有个更清晰的认识。我是相信宿命的,每个人独特的神经组合会对应适合他的表达方法(一种或者几种),如果现有的方法不够,就需要发明。比如在写作上,发明一种适合自己表达的新的文体。art是一种方法。
其实我思考诗的角度一直是从放弃诗的可能上来思考的。如果有一天我可以放弃诗,我就不写了。目前还没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