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俗套爱情故事——勇士与公主
“爱一个人,这意味着什么?始终是在他参与其中的某群民众之中去把握他,始终是将他从某个他参与其中的集群(无论这个集群有多小)之中抽离出来——无论是通过其家庭还是通过其他的事物;接着,要去探寻他自己所持有的集群,那些他封闭于自身之中的多元体,这些多元体也许具有完全另外一种本质。将这些多元体与我的多元体联结在一起,使它们渗透到我的多元体之中,使我的多元体再渗透于对方的多元体之中。”
DNG(G. Deleuze & F. Guattari)
勇士的头脑很清醒,他知道局势已经到了紧迫但令人兴奋的地步。他享受着清晨的每一口呼吸,他明白,这是积极的信号。清晨的暖阳令人疲惫,这是勇士需要对抗的。他恨透了乏味与归属权的问题,一次又一次的站在法庭的正中央,回家吧!这是你的房子,你的房子呀!法官站在高处,试图阻碍勇士的逃离。而勇士背后的人们(人们,只是人们而已)喊叫着,丝毫没有察觉到那块磁铁的潜伏,就这样,慢慢地,他们交出了自己的归属权。至于距离,这个问题的讨论被搁置了,因为从根本上就无从谈起,人们相对于勇士的距离是一个凭空中出现的东西。你的房子,你的房子,你的......房子......法官放弃了,他终于意识到面前的这个这个女人是何等的危险。与其说她没有表情,不如说她的情感讳莫如深,而她本人反倒是那个不为所动的人。这就是法庭,一个压抑的地方,她不得不在场的家。
站在洗浴间的镜子前,看着自己涨红了的脸,她没什么好说的。反倒是那些奇怪的邻居们,一次又一次的为这张脸表示遗憾。今天穿什么好呢?她打开一个塑料衣柜,里面摆着三个木制的衣柜,分别装着不同场合要穿的衣服。第一个衣柜,木制的,与另外的两个相比貌似说不上有什么明显的区别,第一层装着一套芭蕾舞裙,这是她跑步的时候经常穿的衣服,并不是运动服,但好歹也算一套衣服。如果我们打开第二层(她还没想好接下来打开哪层),会发现一套骑自行车要穿的紧身衣,还有一副镭射涂料的太阳镜。这套打扮是她开车时经常用的(她下车后一般只穿男士内裤)。每个柜子都只有两层,矮矮的,以便空出更多的空间(不为了什么)。最后的最后,我也不知道勇士穿了什么,出门只是出门而已,她只是她而已。而我?当我有这种疑问的时候,勇士甚至不屑于将我看清。
勇士拿出手机,天气软件显示今天的温度是313.15开尔文,这意味着什么呢?她这样想着,一边摘下了自己的太阳镜。他开的是长安还是法拉利?我带着些仇恨的问出了这个问题,毕竟当人们遭到蔑视时,这绝对是正常的情绪。她今天的目的地是中世纪的城堡,那里住着一个人,平时主要当公主,闲来没事也会做几天公主的爸爸。而另一个人总做着园丁的活,就算别人都觉得他是国王。城堡孤零零的坐立在一个地方,没有森林愿意靠近,也没有人知道。城堡就是城堡,公主们总是这样辩解道。
首先出场的是一只鸭子,仅它一只游在城堡外的湖泊上,一套标准的范式。这片湖水是一面镜子,不是我夸张,它真的太过于平整,属于杂质的函数甚至整个被删除了。delete 杂质()。秩序!秩序!勇士动摇了,她渐渐开始意识到这片湖水的重要性,它们大概是公主的一部分。绕过镜子,勇士终于到达了城堡,她踹开一堵全新的美心门(上面甚至还有塑料膜),开始了艰难的攀登。
一行空格能意味着什么?在陈奕迅的歌里意味着十年,而在刘慈欣的小说里甚至意味着几亿年。勇士成功登顶了,就在这一行空格的时间里,我望着她的背影,那上面是阳光,是太阳。勇士一步步行进着,背后的逻辑是可怕的,正如那感性所无法理解的巨物,我站在车站前,只能确认那巨物的触角具有生物性,至于它的全貌,触角从哪里来?我一无所知。我对这巨物的描述必定是文学的,我甚至还举了一个例子。但不管怎样,这座城堡的时间逻辑就是巨物,我的感性、大脑、神经系统、神经元均已失效,他们的混乱升华了我,也逼着我逃离,像一只笔那般,我勾勒着自己的轮廓。我彻底死心了,已经不可能再成为公主了,我只能看着勇士的背影,看着他追逐光明,而令他不屑一顾的我终将无奈的以较高层次的灰色旋风侵扰着她的背后,就像每一个童话里的反派那样。
勇士与公主的结局我不得而知,现在的我靠咀嚼自身的痛苦而活,那些回忆中的苦涩是我前进下去的动力。或许,勇士与公主的故事本就是苦涩的,而我已经在更高的层面把握住了它们。这些都不重要了,我早已沉溺在了完满的梦幻中,这是真正的童话故事,我将继续以他者的身份讲完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