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世上最坚强
我根本不需要什么生活,我活在一篇研究现代的论文里,是一个“亿分之一”,我简直要携寇自重了,有的是理由,你根本不需要什么生活,你走着走着
唯物疗法
像往常一样,我回家,在路上有许多破碎的冲动,需要凝神聚气,我跟他说,当然还有很多未被探索的叙事维度,跟什么都没关系,他最近总是唉声叹气,像某一部分人一样叹气,他的声音最终只能和他人的汇聚,才被我听到,只能这样了,我还能怎么认识他,我显得无动于衷。
我闭一只眼,那天收到一封信,它用拐弯抹角的语言试着准确,信上说有一个男人正经历某种情况,不大不小,不紧不慢,没有因为读它的人是我而更加证明它存在的必要,那封信几乎不是投向我。
夜晚的墙上,在一周前,出现的洞口已变得更大。
五年后,我去另外一个地方,睡得很好。到那儿以后我就和一个人谈论,他是不是那个了,失去了最后的条件?算是吧,亲爱的人,我们先过春天,现在还没有话对你说。
又过了四十九天,我把第二封信放在水杯旁,一个幽灵从墙上的黑洞出来,我嫉妒,他的纯真胜过他的严肃。即便我领悟,即便我不领悟,再见!幽灵先生,我说,你期待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我说,我的眼睛是小时候练习用余光看东西生的病,我总是觉得有东西在我眼皮子底下鬼鬼祟祟,当我不正眼看他们的时候。医生说这很常见,我们的身体是神秘的,有灵的,所以也有很多误解,我说,我看不到第二封信上写了什么,他说,主要是一些日期,7月下午,去年和前一年,2007,2006,1999年——只是一些日期。
我明白了写信的人,他这样看待我的幼稚,一个人无法得体的认出自己的境况,难道我不是狂喜。
七年前,阳光猛烈,我想象某个世纪里的贵人,她们含着口袋里准备的花椒,那是她们的什么,能是什么,我想着也躲着太阳,饿了就去找吃的,说很少的话,我知道阳光还可以更猛烈。偶然的一次,一个同学携风尘过,呀!你死过了,我说,后来他成为我愁眉苦脸的朋友。
七年前下着好大雨,一个女人拿给我第三封信,她说里面是一本书,她已经看过了,我跟她到家里,她说她叫白令仇。
一本关于“命名法”的书,雨停了,我想起她的声音,我很羞耻,以后的每天像她一样成为无法自证清白的隐喻,过了很久,我看到书里面的最后一句话——最终,如果我们面对这一切缺乏胆量,我们不应该从另外一个人的肚子里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