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棵在福冈
2004年。有一个东乡人拉着板车来到我们村。他很年轻,在他后面的板车上固定着一个巨大的葫芦,他很年轻,葫芦被固定的很好,吸引了所有人,包括我,和我爸妈,我们都没有见过如此巨大的葫芦,大到能装下一个成年人。那个年轻人和他的板车已经被村民们团团围住,他说句古怪的话,太年轻了他,如果是一个老人,我们会更信任他和他说的。他说以前是他爷爷在拉这个葫芦,他爷爷死了,他爸也死了,所以我们才看到他在拉这个大葫芦,他坚信自己能拉好它,他说我们能不能给他顿饭吃。后来我就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昨天晚上我做梦,有个游乡的年轻人来到我们村,他骑三轮车,车上没有洗头膏,牙膏牙刷,也没有肥皂。就有人问他,你卖什么东西呢。他笑一笑。正是春天,有一群小孩在玩儿,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光合作用。过完年,我们讨论哪一年过得最慢。我说2004年过得最慢,太慢了。真不敢相信现在才过去。那个陌生的年轻人后来被当成偷小孩的打了一顿,这是听说的,听说他没有怨言,我们都想再见他一面。我有个发小突然问我借钱,说前面的公司出事了,哦,我说新闻上看的到。这是几年前的事了,他最后还说其实另一天又看到那个东乡人,巨大的葫芦。我问他说什么没有。他说他说,注意风水。在高中政治课本的某页上写着唯心主义的判词,生活中还有很多人认识不到早餐的重要性,冬天早就来了。我爸开始和我谈论抖音和国货,还有中国象棋,我说,爸!我买了电瓶车,我准备写个小说名字叫秋天了,骑电瓶车带我爷走在黄泉路上。那天他用了很多我不知道的地名试图指明东乡的位置,我哪里都不知道,我只知道看不见的已经是很远了,没有地图,每次拉屎也都拉在同一个地方。我想说半部抖音治天下,但是没有。那个年轻人指着我爸,说你曾经当过兵,然后对周围的人说,不要问我,让他自己说。爸爸他好像真的有难言之隐。我再也不会回来了,最主要的是,没有意思,所有人都在依赖他人,我根本不知道孤独的本来面目。南京秦淮区有一条石鼓路,她很有兴致。我不过是个无赖,说又如何呢,我很认识你吗?她灰溜溜的走到她男朋友身边,应该是说了什么。他跑过来准备诋毁我,说欧洲大陆下面是一片水,你不会不知道。我想起我一个同学,他死了。其中有一天,如果打电话我不接,发信息我不回,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死却了?我说,“我必须到远方寻回故乡的模样”这种骚话是谁说的?你把自己看的太重了,还是我把自己看的太轻了。你早点死,你最好早点死吧。第二天他在打牌。当你在穿山越岭的另一边。邻居得的病被人用非同寻常的方法描述,他的老婆用化肥袋子把瘦小的他装起来,只不过是因为他痒,痒是严重的病,我们都要对自己诚实。路上的水都结冰,电视机坏了,我把几块吸铁石偷偷放进她的衣服里,她没有回来过。一个人开始偏爱紫色的时候,他就满心未来。在板车前面跳起来了,他丝毫不想解释什么,相识一场,除了怀念他,我们都远离那个树。越来越,我认识的人,对单位这个概念眉飞色舞,有人说是一,有人说是一,有人说是一。领导的上面还有领导。我说你知道的太少了,湘西不是什么好地方,很多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不仅如此,那儿也不是什么好地方。电视剧里面作为背景的群众总是最后知道真相,主角从来不会被街上瘪三的大笑吸引。你笑的太大声,但是太小了,我看着你们的合照。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但最终我们都相信那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