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
我还没睡,我知道我在抵抗什么,这我早就写过了,但这种感觉现在还有。我只能写我知道的所有的一切,我写的超不出我自己。有时候写幻想,但也是我的!现在12:12。外面持续下着小雨,雨滴在窗户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想起昨天读到的描写,尿像一根线从身体里出来。小时候想过下雨就是神在撒尿,我没告诉别人,我怕他们接受不了真相。桌上摆着《痴儿西木传》和《政治经济学批判》,我都不太想读,想写一段文字,写成什么样都行,只是很想写。写,为什么要写呢?从写开始就一直想这个问题,现在也没想明白。应该会继续想下去,如果决定用写作度过一部分时间。现在12:28。写这些字大概用了20分钟。我喜欢这样的感觉,只是写,写自己的感受到想到的一切。躺在床上,整理枕巾,大拇指开始发痒,肠胃隐隐作痛,抽出两张纸摆在床头,手机放在上面很有仪式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想。
10.9
读痴儿西木传,读到一句:“瘦的像整整拉了八星期的肚子。”第一次见到这种比喻。最近一直有点拉肚子,拉完肚子肚子的确会瘪下去,看上去像踩扁的易拉罐。这本书的侧面变得黑黄,而且有点油腻腻的感觉,因为年代太久了。人老了也是这样,变得黑黄油腻就像一本书,只是很少有人把它翻译成我们使用的语言。鸡肉饭有八块鸡肉,每块都大,且没骨头。喜欢这样的鸡肉,块块是好鸡肉。前天吃鸡肉饭,鸡肉也是八块,和今天的鸡肉一样大。以后还会吃,但今天不吃了,因为已经很晚了。回到宿舍,玻璃上布满水珠,它们堆在一起看不到外面。把窗户打开透气,水珠很快就消失了。内外的温度达到了一致,它们就消失了,变成了气体。它们有好几个去路:重新附着在玻璃上,或者升天变成云又或变成冰和雪。如果一个人变得比原子还小(如原子侠)他该怎么呼吸?怎么喝水?又或者量子世界与宏观世界完全不同:微观世界里不需要喝水吃饭,只是把自己变成一颗微粒,遵守不确定原则,随时随刻在不同空间中现身。桌子裂开一条缝隙,相比普通的桌子,它现在是一个有缝隙的桌子。这个缝隙如此有特点以至于使它成为了一个独特的个体。
看一篇文章,了解了香和臭是没有界限的,而只在于吲哚的浓度。如果一个人生来和普通人的味觉不同,他会不会觉得屎香,而饭没味道呢?理论上在屋子里堆尽可能多的花,屋子里就变得和公厕差不多了。善呢?善和恶是有界限的吗?至善会不会便是恶呢?至美呢?是不是就是丑呢?香水只是稀释的臭水,臭水只是浓度大的香水。同样,“我”的浓度如果大到一个点,便不存在我了。那么把找寻本我当成信仰是不是很愚蠢呢?现在我躺在床上,室友刚刚打开了电灯,无数光粒子进入了我的眼睛。因为光我能看见万物,同时能写下今天的其他。没有光呢?我也能写很多文字,只是缺少了很多的感触。想到失明的人,我突然恐惧起来。
10.10
西•梅立柯斯患了老年痴呆,但他什么也没有忘掉,他的儿子感到奇怪。那为什么医生说他老年痴呆了呢?他想,一定还是忘掉了什么吧。他一直没发现。直到有一天,他看到梅立柯斯读着自己年轻的诗集入迷,当他走向前时,梅立柯斯对他说:这个人写的诗太牛逼了,我要是也能写出这样的诗就好了。
10.10
风吹进来,感觉有点冷。关住窗户又有点热。最后我还是打开了。有人在敲门。我对靠门的室友说,开下门。他说,没有听到敲门声啊。我走过去打开门,外面的确没人。头疼。不止头。从眼镜到后脑勺到耳朵都疼。可能是看多电视剧的缘故。接下来一周不准备再看电视剧/电影了。外面随风传来了笑声,听上去很开心,但持续的时间有点长,仔细听有点诡异。和刚刚电视剧里女人死前的笑声相似。如果真有一群无聊的富人玩鱿鱼游戏,最可能的情况应该是《人皮客栈3》那样。我和我虚构的一个人对话,他现在生气了不太想理我。现在,背上的汗干得差不多了,如果再吹下去容易感冒,妈妈曾经说的。但我还不想关窗户。我打开了门,室友说了一句什么我没听到。今天成都的夜晚比以往任何时候的夜晚都黑。而成都的夜一般是红的。“好吧”我虚构的人格对我说,“我不生你气了”。
不知道多少次读到威廉姆斯的便条了,每次读都感到清爽,李子的那股味道。还有那首车旁边站了只鸡。那只鸡读上去感觉很湿,很难过。这时候,一只鸡走过来,它什么也没说,从我身边走了过去。我没看清ta是鸡还是一只鹅,还是别的什么东西,蜂鸟?不是,我向你保证。用脚趾关住柜子,再用脚趾把它打开:一只鹅,哦不,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二十二个鹅字从柜子里涌了出来。它们组合成了一只真正的鹅,很白很大,肉一定很嫩。我砍到一棵树烧火,但突然发现没有锅。我看着那只鹅束手无策。“我鸟”,我把鹅砍成了两半。
10.11
她走过来开始哭,我问她为什么哭,她哭的更厉害了。我说别光哭啊,你到底为什么哭。她还是哭,哭的没完没了没完没了。我说,你别哭了,我给你唱首歌吧
“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
你别唱了,唱的太难听了。说完她哭得更凶了。
你别哭了,再哭我就自杀。
她边哭边说,杀吧杀吧。
于是我就自杀了。
你真是个笨蛋。哪有人让你杀你就杀。
我没的选择。我只能杀。
为啥子噻?
我自杀了之后,她变得开心多了。
10.12
拧开水龙头洗脸刷牙。一下子轻松了不少。但还是有点着急。写完留下的一点作业,浏览公众号,看到公众号“出去”发布的“一本shu的诞生”后,感到了平静。我知道,是时候写点东西了。
10.13
头晕。最近睡得不怎么好。浏览朋友圈,看到一只蜜蜂趴在可乐罐上,配文:把蜜蜂吹进了罐子;冰淇淋之神在自己的招牌下休息;两只羊趴在荷兰的小河边吃草;山顶笼罩着浓雾,一个巨大的玻璃球罩在椅子上。短短几十分钟,我从成都到北京,荷兰,最后到了雅安。雅安,我没有听说过这个城市,我只知道绵阳,好几个认识的朋友在那里写诗。 今天成都变得温暖了些,半袖出门还有一点热,如果能一直保持这样就好了,夏天也这样,冬天,春天,一直保持下去。写到这里我把腿放了下来,刚刚我正翘着二郎腿,腿有点发麻。
10.14
读吴辰骏的小说《明朝书生》,读前以为是明朝(zhao)书生,一个未来的故事。一个网络合成的虚构书生拯救了“书生”这个早已灭绝的身份。如果这样武士,骑士,女巫都可以合成,也许在不久的未来真的可以。未来或许能够达到真正的永生,每一个死掉的人都会复活,每一个个体都会持续存在下去。那时构成“我”和“世界”的就不再是原子,而是代码。我的身边现在就有无数的原子流过,也有不少原子流来。我在这原子流中生存(甚至我也是原子)但又对原子一无所知。刚刚在蹲坑时想到真的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我早就意识到了但还是持续着浪费时间。未来网络中复活的“我”也会好奇,时间到底是什么?对于他来说,那只是一种虚构。一只蚊子趴在我的腿上,我想抓住它,但它还是飞走了。瞬间消失掉了。从厕所出来,天彻底黑了。就像我在厕所呆了一上午。实际上我下午6:30进厕所时,天已经黑了一点了。
10.15
黑暗的历史真的与我们无关吗?那些我们从未经历过的过去构成了我们的一部分。现在谈论起来六四,文革,还是感到深深地震颤。我感觉我很想谈这些,可能因为无力,只能用说来加深自己的印象。(或者是现实没有“说”的自由,只能紧抓住所有说的机会)以后要少谈,谈改变不了任何事。———与室友聊天感触。
10.15
一个孩子躺在婴儿车上含着奶嘴,能看出来他想说什么,但被奶嘴堵着,嘴只能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兰心大剧院》巩俐被勒住脖子也是发出这样的声音。左边另一个小孩叫着他爸爸,他爸爸不知道在哪儿一直不过来。一个女孩穿着凉鞋,看B站视频,她不冷么?我缩了缩脚趾,这时我才感受到这个器官的存在。平常完全没有感觉。如果我们还是四肢行走,可能也不会感到手指的存在。大多数人都在看手机发呆,他们都不知道要干点什么,只是这点时间不能浪费。我和他们一样。一个高中生坐在我旁边,他在读阿房宫赋。成都市盐到(?)外国语学校。他的帽子遮住了盐后面的字,我看不出来。斜对面的人没注意到我在偷看他,他全神贯注看地铁的线路——已经这样看了三站了。刚刚,他站起来,下了车。那个孩子持续地叫着他爸。而此时,他爸爸拿着一瓶脉动走了过来。他攥着脉动,像拿着一把手枪。
10.16
哈哈,很有趣。读到得老年痴呆的那个诗人,我笑了
农场主杰米结婚那天穿的特别漂亮(是的,杰米是一个女生)。她要在圣诞节那天嫁给艾莉(是的,也是一个女生)。与杰米不同,艾米穿的很随意。还是那套骑马的装束。她们在一起同居超过了十年,共同打理一个不大不小的农场。离这个农场40里外有一个小镇,除此之外,可以用荒无人烟形容。因而只有几十匹马,几十头牛,五只猪,两条狗和一只公鸡参加了这场婚礼。它们和主人一样开心。因为主人在那天请每个参加的动物吃了大餐。只有一只猪没有参加。那天它太困了睡的很早。婚礼上杰米想起了拉皮滕和岑陶伦的传说,她幻想如果马现在来抢婚应该怎么办。她幻想自己怎样用一条马鞭驱逐所有发情的马,怎样把它们驯服的乖乖听话,然后怎样给发情最凶的马去势。看看杰米啊,她今天真的太漂亮了。外面风还是很大,刘易斯顿已经是冬天了。我们也应该准备好暖炉了。“那些该死的电有时候真的很管用,”她想,“我们不会因为煤气中毒而死掉了。”“但我毕竟无法摆脱杰米了。因为那些笨马们只顾吃自己眼前的草。嫌她身上没什么可以捞取的东西。就把她送给了我。”外面的风又大了些,吹的玻璃震动起来。“不管怎么说,?绝对是最棒的圣诞节。我们离开这个臭熏熏的地方后,我要和她好好做一次爱。天哪!”她真的太美了。艾莉用带着黑污手套的手撩了下头发。但头发还粘在前额。“这儿真不是一个美人应该带的地方。”她别过头看向窗外,外面一片漆黑,只能看到自己在玻璃上的倒影。艾莉摘下手套,一人躺在了床上。“那天,真的是最棒的一次圣诞节。”
10.16
@earthfly123 #9 🍻🍻
修改:
农场主杰米结婚那天穿的特别漂亮(是的,杰米是一个女生)。她要在圣诞节那天嫁给艾莉(是的,也是一个女生)。与杰米不同,艾米穿的很随意。还是那套骑马的装束。她们在一起同居超过了十年,共同打理一个不大不小的农场。离这个农场40里外有一个小镇,除此之外,可以用荒无人烟形容。因而只有几十匹马,几十头牛,五只猪,两条狗和一只公鸡参加了这场婚礼。它们和主人一样开心。因为主人在那天请每个参加的动物吃了大餐。只有一只猪没有参加。那天它太困了睡的很早。婚礼上杰米想起了拉皮滕和岑陶伦的传说,如果马现在来抢婚应该怎么办?她幻想自己怎样用一条马鞭驱逐所有发情的马,怎样把它们驯服的乖乖听话,然后怎样给发情最凶的马去势。看看杰米啊,她今天真的太漂亮了。外面风还是很大,刘易斯顿已经是冬天了。我们也应该准备好暖炉了。“那些该死的电有时候真的很管用,”她想,“我们不会因为煤气中毒而死掉了。”“但我毕竟无法摆脱杰米了。因为那些笨马们只顾吃自己眼前的草。嫌她身上没什么可以捞取的。就把她送给了我。”外面的风又大了些,吹的玻璃震动起来。“不管怎么说,我们离开这个臭熏熏的地方后,我要和她好好做一次爱。天哪!她真的太美了。”艾莉用带着黑污手套的手撩了下头发。但头发还粘在前额。“这儿真不是一个美人应该带的地方。”她别过头看向窗外,外面一片漆黑,只能看到自己在玻璃上的倒影。艾莉摘下手套,一人躺在了床上。“那天,真的是这辈子最棒的一次圣诞节。”
10.16
这会儿才想起来写今天(已经是昨天)的其他。三只蟑螂从黑处钻出来吓了我一跳。捏死两只,剩一只用药喷,很快也死了。南方蟑螂远远大过北方的,记得好像因为品种不一样。很困但睡不着,肚子不舒服。翻身趴床上,用力挤压,感觉舒服多了。两点起来上厕所。看到一只蜘蛛在卫生纸上结网。一动不动的,可能冻死了。如果我在外面呆一晚上也会冻死的。一个人上楼发出咚咚咚的声音,我有点害怕。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又感到安心。想起兰心大剧院,灯光突然熄灭又突然亮起来。是不是应该有脚步声呢?就像刚才那样。抬头看看顶上的灯,我觉得它永远不会熄灭。
10.17
痴儿西木现在走到了法国。在法国,他被三位贵妇诱奸。“美丽的德国先生”和三位时刻带着面具的贵妇人在与世隔绝城堡度过八天的放荡生活。喜欢这个故事。可以想象到如果交到萨德手里,他会怎么写。目前最大的创作欲望就是想出一个独特的淫荡的故事,未来某天把它写出来,然后让它像病毒一样传播。
10.18
早上天气有点冷,下午下了雨感觉暖和了一点。我知道,明天雨水蒸发时就会重新变冷。今天我走在路上,看到一只路边的猫从我眼前跑过去,它跑的很快。以至于现在我想不起它的颜色。当我追上去时,它已经消失掉了。雨夜,只穿一件半袖。别人会不会以为我是精神病?但我的确享受这种短暂受冻的感觉。半夜有很多人在食堂吃夜宵。我没有感觉饥饿。我只想快点减掉我的头发。从理发店走出来,感到穷极无聊,我明白这是我自己导致的。
10.24
为了写一首诗,我特意去搓了一澡。可以告诉你,今天搓的很干净,身上没留下一点泥。感到热情,那种本就应该属于年轻人的热情。我希望可以永远这样。
10.24
火车经过一片茂密的树林。我听到摩擦树叶的“沙沙”声。我在读《政治经济学批判》,刚读到货币一节。合上书,站稳,伸个懒腰。用尽力气,保持站立。现在,外面是成都熟悉的黑夜。我把耳机摘了下来。“沙沙”声立即消失了。
1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