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

天台上，一场谈判
深蓝色的夜空之下
你点燃一根烟
烟星子忽明忽暗
照应远处的灯塔
忽明忽暗

“就这样算了吧。”
我们并排站着
声音从我的右耳传到左耳
再从左耳倒回右耳
不停回旋
直到抽到新的底部
我的整个灵魂也随着他
不停撞击着黑暗的壁

此时，整个世界只剩下
层层粘着油污的残白楼宇后
低矮的黑山（土坡）
一只瘦鸦飞过
却和它的声音
一齐被黑山吞没

微风吹来
让我恍惚意识到了
粘在我脸上的头发
和干裂的嘴

我该说什么？
你想听什么？
我想听什么？
黑山想听什么？
又该怎么样？

我夺过你手上的烟
点燃我的头发
火焰在空中冒着
我们一齐向下看着
看着楼底下一堆吃完宵夜的人
在布满污水和垃圾的地上疯跑
砸碎啤酒瓶
在墙角激吻，蟑螂爬过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