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事实》

天气炎热，没什么想法
只是推着购物车在蔬菜区走来走去
不打算在画面里析出真理、意义
母亲拿起扁平的豆角捏
在上午，她告诉我她的婚姻没有爱情
现在她在挑豆角，表情认真
我不会觉得奇怪——
如果一个人告诉我她没有过爱情（爱情？）
爱情，关于这个话题不好意思说太多
我开始别过头
盯着一只死鱼的眼睛
一个死去的道士，相貌奇丑
他活着的时候也习惯站在河边盯着鱼发呆
他的眼睛的亮度
会和这超市的灯光一样亮，和我的心一样白
我们是一回事儿，就是这么回事儿。
但我永远不会知道对面三个少妇——
她们活在怎样的世界里，就现在。
三个少妇用手挑着浆果，眼珠在浆果上转来转去，公元2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