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4凡人日记

By chenyu at 2019-10-21 10:46 • 1185次点击
chenyu

说是天天写日记,真的大事一件都没有记。可能我看不咋大吧。也没多老,感觉什么都经历过了。也不是麻木。我还想着好好生活的,虽然从不幻想未来,但对眼下的事还是有把握的。没把握的时候自己知道,就躲远点眯着看好了。像杀手射人时不是凭实力而是凭运气的话就该退休了。前天下午一个人去看《双子杀手》,觉得好,故事老套也好,把史密斯拍得太好看了,感到他爱他。李安,早内定了,不管他拍什么我都会看的。就那会儿金哥非要视频,我拒接了。多少天都不打电话,一单独行动时就会打,不会是量子纠缠了吧。我没说自己看电影,他也不问。我说你想吃什么,我回去买。要吃小零食。我知道那些连锁那种小袋分装的极辣的虽然贵但很垃圾的食品。我自己怎么都不会买。觉得给他买了吃了也会死得快,还是买了。至少他快乐。真是及时行乐的人。一开心了就吃羊排,满城去找好羊排,血压飙高也吃。抽烟醉酒打游戏,啊,样样快活。好像瑞士人吧就很人性化,失智患者想喝啤酒就给买,天天不快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快活五十岁和不快活一百岁选哪个。选让自己能够早早喜欢上那些不害命的快活的事。后来我发现那些“休闲食品”并没有被拆开,如果拆开了可能会很渴吧,既然被带走了。趁我想好好生活饭后散步的时候。邻居打的电话让我马上回去。我马上回去有什么用。都走了。我发了微信,别慌,稳住。据说男人对突发事件或不适环境的容忍度不如女人。我觉得一个人做什么事的时候肯定知道要担的责,他能担就去做,没有对错。我也不太清楚什么事,也不想问。愚蠢,第二次了。做什么事而不精通什么事为什么还要做呢,剩下的就只有担责了。不计后果的家伙。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生孩子的机会我就要这样的基因,超强的记忆力,几何学的大脑,百岁的长寿遗传,在高速上为了刺激和前车保持一二十厘米的车距多少分钟来着的冒险因子。对,选这样的基因而不会再选择婚姻了。把这样的基因带到“高处”,别再像他这么小了,他自己常说他还小。天真无邪爱失控。他妹让我搜一下他的车,怕他车上有什么物证。我说好,但没去搜。更晚的时候金哥突然来电,大声说要跟朋友去外地一趟几天就回。就挂了。随后发微信,千万别让我妈知道。我说,已经知道了,没事的,有我呢,你照顾好自己就行,坦然接受吧,缺什么明天给你送去。就没有音信了。在什么地方,能出来吗,给你送鞋子去。都不行,都不回,关机了。光着脚板穿着人字拖被带走的。我要是能马上回去就好了,当然我是平民我也没有歪喷也不可能械斗也不会撒泼打滚什么的,起码也得让换双鞋吧。我说等等让他换双鞋你们再走。他们能不让换吗,也不好说,越有人在越要威风的吧。托了人问问他在哪儿,到底犯了什么事。知道了也没用。说周末连休,不休也有规定的探视日,挺正规的,不乱搞,人字拖怕是要多穿几天了。也没事,肌肉密度大的人根本不怕冷。这个时候也并没有无力无助感。高矮胖瘦其实都差不多。里面外面也差不多。就先这么地吧。除了今天又写的今天改的其实都是前几天的事了,在APP上面私密来着。为什么又要发呢。是啊,那些在写能写的又为什么不发呢。要是读多点你们的诗我就能写诗。我从不创造什么,我也创造不出来,我只感受你们的。所以呢,感受完了就应该反弹回去而不是默默吞了吧。有的人说熵加,仿佛在制造信息垃圾。事实上无论在物质世界还是精神世界我制造的垃圾都是极少极少的。这些太像生活吗。这不是诗吗。不都一样吗。揉杂一起变成密密麻麻的加长版,管它是什么。人们轻易不会读到这里的,不知道我并非在写日记并非在叙事。我在反刍。人人在反刍。可是万一还有读到这里的咋办,那就继续吧。有太阳的时候我晒太阳看见W也要出去晒太阳。能一直好好地像狗一样地晒太阳多好。有时一个人,有时两个人,有时一家人。我发了几条消息过去,我从不主动发消息,我觉得年轻人要做的事情多,要接触的人多,我不想打扰。她说要一个人静静。我说好,这次我在,想找我就找,不想找,我也在。之前我不这样说,之前我说你做你的,我做我的。我不喜欢一甚至五六个小时的视频语音,我看要么在一起,要么各行其是。我若有“是”可行,与“非”有何区别。我太无情。现在她说她可能要不在了。又吓唬人吧。依然感到难过。我爱生命也不畏惧死亡。只是如果能更久,那就更久一点吧。因为美好。就算从此不再与我有关。也是前天,夜里我重看阿丽塔了,写了些短的诗记,可能因为阿丽塔吧。战斗天使。如果她上去了,还需要战斗吗?她的爱人老想上去,说我们高贵我们属于上面。阿丽塔不这样说,她说我们不属于任何地方,除了彼此身边。有的人的眼里只有上面下面,有的人的眼里只有彼此,可是我知道以后想用上“彼此”这个词要变难了。人人变难。如果没有彼此了就上去吧。如果没有彼此了上去下去有什么区别。我是不是命不好,妈妈这么说的,说我名字改坏了,9岁我只是翻翻新华字典偷偷在户口本的名字后面划了个括号,换户口时他们就给改了,后来妈妈说她那个宇好。我这个不好。是不是因为不好我才这样接受,已经知道不好了,就是这样,这就是不好。那我愿意接受。


早上没吃饭先和小金通话,她要挂的时候我说等我说完。这两天她总找我通话。今天用的最多的词是无聊。感到她有点烦躁。要考试了,又不知道复习什么。我说不用复习,该干嘛干嘛去。她想要高分。事实上那样翻来覆去的复习很浪费时间和精力。再说任何学校教育都不如自学来得爽,及格到满分之间常常是浪费。花了很多时间讨论《小丑》这个电影。她非常喜欢,似乎爱上男主了。心疼。说他举手投足都是戏,比《她》好看多了。我刚看完几天大半都忘了,她记住很多细节,不过只要她一说起来我就能说得更多,暗自提醒自己不要说小丑的任何坏话。我让她约同学看电影打球去。她说考完试再说。我说和考试不相干的,生活不是围着考试转,考试只是生活的调味剂。而且复习考试已经不能满足你过剩的精力了,与其感到无聊何不找有聊的事去做。她说怎么听你这样一说我都觉得不能对不起自己过剩的精力了呢。但真找不到人,没有一个轻松的,个个累,个个压力大。而对身心损伤更大的并非压力而是孤独。我说孤独时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好比为了抵抗孤独不得不去承受人际交往的压力一般。生活的悖论啊,处处皆是。然后刚才就看见了那个看上去不孤独的人,一个女男人。女男人就是那种穿女装行为举止也还是很男人的人,而我就算穿男装也还是个女人。她也不年轻,黑乎乎的,很糙,身边总有精致的年轻人陪伴。我多久没看见她了,有没有一年呢,一年一年地好快。她还是那样,黑夹克,板鞋,工装裤,永远的工装裤。和未被剪光的短发梢上余留的一些紫色。她很朋克,并且不去思考朋克是什么。还是和那个小女人一起被看见的。小女人变漂亮了。她也没有变老。和我和小女人不同,她反应很快,接住就要被弄掉的小女人的奶嘴。好像预先就知道它会掉似的。一个小举动而已莫名让人感到贴心。我真挺喜欢她,几乎每次看到都把她写进日记里去了。小女人什么时候又用起这样的奶嘴了。她那个儿子不是不喝奶了吗。女男人从小女人手里拿过奶嘴就叼进嘴里开始吸了。真的吸允,还很用力。小女人说真是的。可能想到这个奶嘴从她嘴里拿出来之后还要给小孩子吸吧。但并没有大声和生气。也可能是觉得尴尬,觉得有我在她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吸允奶嘴不太好吧。我拍了一下女男人的肩膀说,真应该给你准备个奶瓶喝水,有的大学生就用奶瓶喝水呢。小女人马上说,是的,那样在宿舍躺床上喝也不会弄洒。是啊,吸着吸着睡着了也不会弄洒。吸着吸着睡着了多好。难忘。尽管如此,我仔细看了看那种奶嘴,感到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它放进嘴里。女男人自顾自地吸允奶嘴,给小女人看看,再给我看看,并没兴趣参与我们的交谈。我要接电话了,她们就走了,她手里提着那个老式密封玻璃杯,红盖子,圆肚子,里面剩下两厘米高的咖啡。杯子没换,习惯也没变。这次没看见她夹克里的衬衫,不出意外的话依然是领口磨飞边儿的那两件吧。就算有年轻人对她说你就不能换件新衬衫吗,她也一定还是那句“怕么事”。很快她们上了她那辆八成是三四线品牌而导致人们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品牌的白轿车。还在回头,还含着奶嘴。

chenyu at 2019-10-22 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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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小姑去看了金哥。小姑女婿开车一起去的,说,对呀,你上次没来吧,上次我们来三次,第一次就在这,这,对,就是这地方,拐个弯罚我两百块。我也跟他一样伸长脖子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看到那半截双黄线,早拐了十米,就到了。看门人是个半老女人。隔着很厚的纱窗,也看不清,问我们是他什么人。小姑没回答。我说我是爱人,她是他妹。交了身份证,老女人开始抄字条,并不老可能老花。说这个“瑀”怎么这么难写。当然她也不认识。又问有没有一点儿啊。我说你照着画上就行。我问他要多久。说十天。小姑马上说正好和军运会一起结束。我笑起来。小姑女婿和老女人也有悦色,但没笑。闸门打开才喊要检查包包。开了极小的缝递进去看得很仔细。只有15分钟,但感觉太长了,没什么好问好说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说给鞋,金哥隔着玻璃看看说不要,说穿这种鞋不允许系带子倒不舒服,就穿拖鞋不冷。说给代文,也不要,说里面都准备好的降压药。里面准备的降压药不可能是代文吧,但他是那种你看别人都给你准备好了就吃吧的人。知道不好也吃,愚蠢而特别殷勤,到了不知不觉牺牲了自己的地步。小姑又从鞋子偷拿出烟来问要不,也说不要,说严了,带不进去。说要现金。我没带。小姑裤袋有500现金交到一个制服男手里给带进去了。感觉是她早准备好的。金哥不坐下,也不拿话筒,但凭感觉我和他妹都知道他的意思。很快,没到15分钟我们就出来了。出来之前他说出去的时候有车就和?一起回去了,不用接他。上次小姑接他出去的。小姑说,这你们也要组团是吧。他没听清。小姑女婿说你总说些有的没的。我觉得说的挺好的。小姑说话没什么营养我也特别爱听,我也不知道我所谓的营养是指什么。我现在仔细想想交谈营养这回事,有没有这回事?听着舒服顺耳就是最好的营养,能笑起来营养更多了,身体里个个细胞都在笑中笑着。至于与君一席谈胜读十年书就不用了,十年书一次也谈不清,自己慢慢读吧。回来的路上小姑女婿说起一件事,说上次他们两个人和婆婆一起来过一次,婆婆见面就劈头盖脸一通骂。小姑和我都惊呆了。因为我们很确定婆婆并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但无论如何他都那么说,还掺杂一些细节。你能明白那种感受吗?当一个人描述一件从来没有发生过但就像他亲自经历的事时的那种感受。有点诡异。他的记忆力比我还差,到了记忆倒错的程度。所以经常他们仨弄不明白我们俩的世界。现在我们俩弄不明白他的世界,他沉浸式的,我们也不辩了。我想约他们去二刷双子杀手。本来这是我们不成文的固定聚会,我请吃饭,他们请看电影。小姑也一定喜欢这部。还是忍下了。我有时太无情。心里谁也不装,不会为任何人的悲情悲悯,自顾自地干自己认为有营养有价值甚至有时被我称为高阶高频的事。像伦勃朗那样老伴快病死了还在阁楼上画自己。艺术家大多无情。我不是艺术家,我应与那些人不一样啊,我应有情啊。但有情归有情。有机会我还是会去的。但看归看,从今天起我还是希望自己能做好一件事,陪伴。家人,朋友,爱人。需要我的时候,放下一切我就来。

chenyu at 2019-10-23 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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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聊天困了,没聊多久就困了,就那会儿W说要看看我抓绒衣里面穿的是什么我脱掉外衣露出里面的T和T里的白背心时比较不困。我说白背心的边儿在T里忽隐忽现的比较性感。把W笑喷了。和W聊天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感到快乐。可后来我还是流泪了。就因为视频里W妈妈跟她要家门钥匙声音大了。W混不吝地说妈妈从来就这样子的,已经习惯了。当然不想让她看见,说要去趟卫生间其实是偷偷掉泪。为我自己一滴也没有过。就像典礼时金哥哭得一塌糊涂,我也想挤出一滴泪来配合场面最终却失败了。是怪我太敏感是我这样的人不能容忍家庭生活吧,那人与人讲话也不要那么大声。还是一个人好,安安静静地,躺下就睡着了,夜夜睡得香。睡前还是看完那部经典老片饮食男女,在我看是部搞笑片,笑晕了。四点多醒了听音乐,听音频,好听的。上午王星来了,中午陪我吃饭,美容(就是立秋)做了四个菜,咸了,但她们都不觉得,我只吃了鱼白肉,盐并没有把水分抽干,是很嫩的。无意中王星说起老杨老婆又生了一对双胞胎,准备办满月酒了。我说他怎么不通知我呢。三个宝宝了,让人羡慕,应该祝贺。王星说可能是你有事都没有通知他,他就不好意思通知你。啊,原来是这回事啊。可是谁不知道我从来没有事呢,有事我也不办事。我不太爱搞事,办酒麻烦。但去吃酒我是愿意的。熟的不熟的通知我都去。因为曾经有一个外地的大学生通知我去参加他的婚宴我就没去就后悔了。我们只在观鸟群组织的活动中见过一两次面,说没说过话都不记得了。后来他在群里发了结婚喜酒的照片,我看一两百人的群里只有一个老男人去了,我很喜欢那个愤青老男人,骂一切。之后我就暗下决心无论是谁的什么事只要通知我我就去。王星吃了饭又吃了梨还是靠着趴着不想动身。我们聊各种家常话题。不过我最感兴趣的还是老杨。我问王星发老杨几百红包,是手机发红包还是到场送红包。王星说我们都是手机转账,转三百就行。我问为什么是三百而不是别的数字。她说我们有事的时候他也给我们三百呀。我说那我也转三百吧。王星还没走呢,我就转了一千过去。这里我有点婊了。老杨在微信里说了几遍不好意思,说请帖做好了就给我送来,说时间太赶了。我说跟我不用送,哪天在哪办口头通知就行,我一定早早到场。万一他的请帖已经发没有了呢,这样讲他好做一些。老杨对我自带吸引力,就是他的性格,像个软柿子,别人说什么柔中带刚,绵里藏针什么的,他真没有,每个人都以为他有,至少这次应该有,至少这次得露出来了,最后谁也没有等到,他是一软到底的那种。好多天没有看见了,还挺想他的,而再见,他就是一个拥有三个孩子的父亲了,(从基因视角来看的话是)人生赢家啊。

chenyu at 2019-10-24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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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W说我们读诗吧。我不太想通话,说能不能用语音留言,一段一段的,还可以反复听。最后还是语音通话了,一通上我就又想读了。她问我找到想读的诗没有。我说没有找,说想读自己的日记行不行。问你嗓子不疼吗。我刚才打字说疼。现在说问题不大,如果你没有别的想说的话的话我就开始读了。问那你读日记之前我还得说些什么吗。答那不用。我想的是有好聊的就聊就不读。我就读了一篇日记。说好像看过。又读了下一篇,刚好有记她的部分,说没听清。我说这不带复读的,往下。往下一气读完了。嗓子一点也不疼了。我让她读诗。她找公号上的读了几首。听不进去只听到一个好听的女声在读。我问有好诗吗今天。说哪里有,再说点滴挂水也没空看。我说我今天看见一首还不错,是伊沙写的,绿鱼发的。她说好我找找读给你听。她读了几个都不对。我说不是这个,是赌城那个,地球仪那个,赌我们的家园地球输那个。她说那你去找读给我听。我就翻绿鱼的动态,多了是不太好找。但我读完的还是有点印象一下子找到了,读给她听。说还行。接着她找张夜的帖子,也是今天发的。她就读,我就放在耳边。好多首。不知不觉我睡着了。她把我喊醒,问我是不是睡着了。我说是睡着了还做了梦。梦里也说我们在读诗,梦里的人和真实的人有点出入,多了一个。她说我们刚才读诗没有这个人,我说知道没有,是我梦中有的,你叫醒我我感到恍惚,现在想起来并没有。后来等真睡着了就没做梦了,熄灭所有连接,白天更容易专注。上午依卓周炎我-我们仨又约了。本来是上次依卓和我先约好的,我并不想找周炎。但今天依卓跟我确定了地点,那个地点离周炎家很近,然后问就我们俩吗?我知道她想约周炎,但她不会去主动约周炎,也不会直说让我去约周炎。我说那我约一下周炎吧。她说好。我问周炎周末有空吗,约吗,我和依卓约好了。过了很久以为不回了才回消息,说她都有空,很想约,期待。我是爱约,但不期待。一点也不期待明天后天大后天。W说在医院住不下去了,感到生活进行不下去了。我说生活要往哪儿进行呢,前面后面都差不多,明天不会比今天好,今天就是最好的了。

chenyu at 2019-10-25 1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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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和妈妈聊天。随意说的25号回去。25号没回去妈妈就问了我。但开篇是有事就别回了,家里啥事也没有。就是说啥事也没有也想我能回去看看了。回之前去参加了老杨双贵公子的宴。等等,人们是怎么用词的了,有时候我词穷,得常看看别人的。老杨果然忙,没有亲自制作实体邀请函(卡),不知道哪个帮忙设计了虚拟的函,一个音乐链接,封面是“双胞贵孙喜宴邀请函”,看见这个四字词我就笑起来了。两个贵孙一个的名字也没看见,倒是看见贵孙爷爷奶奶的名字了,老杨的名字也没有,生他们俩的妈的就更没有了。兄弟俩满月照上面注明,我是哥哥,他是弟弟这样的。哥哥明显比弟弟圆,弟弟还有点瘪。在母体里两个兄弟的竞争就开始了。老杨昨天晚上打电话通知了,说明天和金总早点过来玩。我说诶呀,不巧,他外出了,我和我婆婆一起过去。就这么地我们俩就一起去了。老杨还是去年这个时候穿的那套衣服,T,毛衣外套,黑色紧脚裤,运动鞋。他老婆戴着小帽背着小包像要出远门的素朴打扮,站得也远。大女儿前串后跳的很兴奋。我问双胞胎呢。说在月子中心,说现在气候变化大,多住一段时间。婆婆问生下来几斤,说一个五斤八两,一个四斤六两。老杨的老妈过来了,一米七的大红旗袍,脸上全是金星。后来她上台和十二个一米七以上的旗袍姐妹表演了茶艺,舞蹈,美声。老杨的爸唱的洪亮亮的大草原。也看不出和请来的那个专业表演有多少差距。婆婆站起来给他们拍照。主持人总要掌声,太少了,就放掌声录音,每次都晚了几秒,没踩上点儿。主持人让双胞胎父母上台,说他们是大主角。让老杨牵着他老婆,老杨走得快点儿,没牵上,他老婆更慢了。主持人问宝宝名字谁给起的。老杨说我妈爸。问名字有什么寓意。老杨说我也不知道。说完自己也和大家一起笑了。让功臣发言,他老婆说他们兄弟的到来令我们一家都很开心,感谢各位前来,希望各位能吃好喝好。他们俩就下台了。这时帮忙收礼金的四五个人都已经离开门口的大桌子就坐席间了,老杨坐到那张桌子旁,隔着五六米他老婆一个人站着,大女儿也和别人一起去吃酒席了。

chenyu at 2019-10-26 1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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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层的公司又搬走了一家,走之前扔了一百多双带阿迪耐克鬼冢虎新百伦标的鞋,有的挂着繁复的吊牌底子开了,大多数是崭新完好的。现在这层就剩下世风传媒和乐捷咨询有限公司了。公司换太快了,妈妈前后捡了七八盆大绿植。1号的独身老头-那个老绅士估计再也不会再见了,最后他的建筑公司垮掉了。新来的1号从城乡结合部搬来,房子拆迁了,说不要回去了这里方便小孩子上学。妈妈说新来的1号很热心,总是爱主动说话,还送农家菜。我看到他家门口多出了一排白色镂空雕花鞋架,鞋子通通放在外面,地垫也漂亮,常常开着门,门里也温馨。原来那个老头住的时候确实太冷清了。3号的复读男孩也一时不会再见了,说转学去了衡水一中。他妈妈说的北大要他,他不干,一定要复读,非要去清华,他完全可以考上清华的,是考试之前他爸爸犯了心脏病才受的影响。是他妈妈说的。男孩好像什么话都没说过。必然是沉默的沉默男孩。喜欢小金小金也喜欢。没说过话。在厨房里陪妈妈弄饭说起猪肉价高,春节还会涨,这段时间我受到了外网的一些影响让妈爸提高危机意识,爸爸说别担心,不可能的,有爸呢,你吃啥吃不到回家来我供你。恍惚觉得这一幕曾经发生过。高考的时候爸爸也是这样说的,在我房间的书桌旁说的,站着说的,就是这样的话,不要紧,有爸呢。路上,还是我一个人。真不希望他们在活着的时候就伤心梦碎。晚上陪这对儿老人走圈儿。妈妈说后巷现在太不像话,以前哪有那么多妓女,现在越来越多了,一小条巷子好几个妓女,见男的就拉,你爸爸和弟弟都被拉过,太吓人了。我没应声。又接着说有人在墙上写大字-卖淫绝后,把这的人都气坏了吧,要不能那么写吗。我说,唉,都是外地来的,赚钱不容易,都给老家寄回去了。我一点也不嫌弃她们,甚至喜欢,写诗赞美,不坚强柔韧吗,不坚强柔韧用身体温暖一些人类也是好的。脏的又不是她们。就算不寄钱回家去都被自己吃喝玩乐的那些也一样。后一句并没说出来妈妈就平息了,人们也不是那般油盐不进的。说方志敏好看,帅,有才,结婚六七年生五个孩子,也太密了。在狱里写书,给鲁迅的信,给谁谁谁的信,鼓励年轻人继续革命奋斗,说还想找书读读。我说我给你买纸质书读,叫什么名,说叫可爱的中国。回来的时候拉着妈妈的手,不是挎着胳膊也不是牵着走,是手拉手。我抬头看不远处的楼群,感到一阵眩晕,可能是颈椎病吧,我问那栋楼是我们的家吗?妈妈说是吧,哦,不对,不对,我也转向了,在那边呢,那栋才是。

chenyu at 2019-10-27 09:13
6

晚上看完电影我又转向了。中午和她们俩个出来就转向了。我早到一个半小时,周炎晚来二十分钟,说在院子里给我们摘香菜和萝卜菜,一人两兜。她的车上都是香菜味。但她们俩个谁也不想看电影。因为那只是少年的你。我们谈的都是大人的事成熟的事,比如坚信这个城市的房价还会涨。少年的事只有少年的你才能干出来。那年不是依卓给的我演唱会的票,音乐会的票吗。她对我们很多人说,票多了谁要。谁也不要。谁要她的票呢。这么多人都看着呢,还都不熟是吧。我要。也不给钱也不回礼。她知道我爱要了,每次都给我了,没再当众问了,我们都远道而来,这个城市没有太多熟识的人啊,还有送不出去的废掉了。多年之后我还是那个想要就要的少年她们都变了。眷恋秀玉,喝着咖啡聊着天等着接孩子放学的时光多好,多安稳,最好什么都不要改变。而我多久没去秀玉了,我没变我的口味早变了。给你看看夜色吧。你别晃得那么快啊,我都没看清。刚才我又转向了,又走反了。我们一起去那么多次你怎么还能走错,你姨妈期智商低下了。对,我眼睛也干,中午和她们在一起就开始了,现在看你不干了。电影好看吗,你哭了吗。没哭,前后左右的女的们哭。拍得好吗。后面太自恋了,像我一样收不住了,不过再拍久点也行,人太漂亮了,我什么都不想看,看人就够了。你就是色。我色,刚才一个傻比跟我招手,穿白色衣服的那个。你又勾引人家了吧。我只是过马路看看车,他真是个傻比,和我差不多,这条巷子还熟吗?记得,我们一起走过。我马上到家了,我要按掉你了。怎么那么快就到了才几分钟啊。就是这么快就到了。我帮快递员按了十九层,那么多份啊,十九层一定热闹,忙得晚饭都来不及吃了,兴奋得都忘了吃晚饭了。妈妈爸爸一起看那种电视剧呢,据说点名批评了好多综艺节目和美人儿们。说小金就是看着那些综艺节目长大的。幸好长大了。我给小金发了一串我们的合影,小金很忙,只回了两个字,我去。

chenyu at 2019-10-28 0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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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做的鱼,经常做鱼,我吃,几乎只有我吃,有大小鲫鱼和刁子鱼,舍得放糖,不咸却是浓郁的。婆婆说是小柴的老公钓的鱼。以下简称小柴公。小柴公除了打牌打游戏就是钓鱼了。但从不吃鱼,小柴更不吃鱼,她宁可不吃也不做。她说的让我生小孩可以一辈子都别再让我做一餐饭。三十岁总过了吧,真没再做过一餐饭了。小柴的饭我吃过,像男人做的,和婆婆做的鱼有一比。我说小柴公知道吗,他天天钓鱼的鱼都被我吃了。小柴也只是把小柴公钓的鱼送给婆婆,并不管她吃不吃。小柴喜欢我婆婆,婆婆说她的一些坏话。小柴也知道。谁叫她一辈子不做饭一辈子打牌呢。不是个正经过日子的人。真看不惯。偏爱往一起凑呢,正经的忘年交。可能婆婆也不爱(天天)做饭,也爱天天钓鱼和打牌诸如此类休闲的事吧。婆婆说,是啊,我说了,这鱼我也不吃,都是小雨来吃了。小柴送得更多,说家里也不开火,你们家人多你们吃吧。我们家的人有多多?按吃鱼量计算真不少。我吃鲫鱼,吃光,刁子鱼一口没动,刁子鱼不适合红烧。之后和婆婆吃螃蟹。螃蟹的戏真多。那天不是酒宴吗,第一道就是蒸螃蟹,十人一桌,一盘十只大螃蟹。可是一位美女带着一个漂亮的小女儿,是第十一位呀。没有第十一只。我就没拿,准备转给小美女。婆婆帮我拿了。盘子光了。我又退回去了。婆婆又给我拿回来了。老潘退回去了。对,老潘来了,这个黑瘦的钓鱼男。升职了。现在一个省都是他的了,属于他钓鱼的势力范围大了几倍。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空儿钓了。王星给他拿回去了。所以小美女没有得到第十一只螃蟹。那怕什么呢,她有妈妈,她妈妈有,妈妈有的女儿大体都会有。最后十个大人有四个都只揪断螃蟹腿并没有吃螃蟹。螃蟹腿也没有吃。他们根本不爱吃螃蟹。老潘爱吃,吃得干净,都是壳。吃不到膏的螃蟹我不怎么爱了。只有膏好吃,而不是黄儿。婆婆真爱吃螃蟹,牙口好,吃多少也不觉得累牙磨嘴。小金也爱吃螃蟹,说想螃蟹了,没有这样的螃蟹吃,没吃螃蟹还把嘴巴咬坏了,哈哈大笑。说我真的狠,皮都破了,没想到今天就愈合了,细胞的自愈能力太强大了。学生物就有了生物视角,可以不学生物,可以读读生物。是无止尽的,学不完的,不是为了学到和学完,是为了活着,好好活着。我说,是的,它们紧锣密鼓,加班加点地自我疗愈,人之所以为人的神妙之处。更多的人爱自己了,就差不多是人学会爱人类的时候了。

chenyu at 2019-10-29 1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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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坐你骑的摩托吧。我对摩托这个车很感兴趣,每坐一次摩托都会心襟摇荡。我是坐的太少了,多了不行,什么多了都是。摩托很不安全你说,下的小雨,或者路面沙尘的话摩托就打滑,转弯快了就飘。那你慢点。只是这句话一说出口风就灌了我一嘴巴,感到我要被风掀远了。和起车时一样,我还没抱紧呢,你就大马力加速,你个傻比。我笑起来,这谁的车,会不会开你。你不担忧自己也就不担忧我。你抱紧我就行了,趴在我背上,就是你这脚脖露太多了,你的膝盖也露着,偶尔坐一下还行,坐久了腿会疼。好像我能一直趴在你的背上坐这摩托似的。也没有风挡,四面八方的风全来了,本来四面八方没有风,你成为飓风制造者,把我也卷进来了。下午就那么一会儿大太阳,抓紧,抓紧,坐到太阳下,晒这膝盖,骨头里面都有你造的凉风。疲倦,嗜睡,什么效率低下都来了,也不联系外界,也不向内挖掘。晒太阳吧,一会儿就下去了。我说我们也去钓鱼吧,这种天气钓鱼正好。钓鱼,边晒太阳。就是被钓鱼了嘛,打黑凑人头啦。谁那么坏,你的小兄弟吧。今天大聚会吃乳鸽肉。乳鸽也吃!什么不吃。人也吃。小澄妈说新来了工商头儿,要罚一万了。什么罪过。说标签上面百分之百的棉,检测只有百分之九十八,给不给。给个屁。不给报官,真报,罚款翻倍。给了,明年继续,罚款翻倍。小澄也回来了,怎么不等星期六就回。留级了。留级也不是随便留的,私立学校也不是想留就留,找人弄学籍,又是八千。我问小澄现在都会不会了。说会啊,没留级的时候也说会啊。这不是一样的吗。那为什么要留呢!瘦了,去年的洗淡了的橘色外套,腰间带子飘着荡着,也不系。小澄个子这么高还读三年级,也根本什么都不会,会不会被欺负。应该不会。不管哪个大人摸了她的头发,打了她的屁股她都要追着还回去。而且也是打屁股,头发够不到也够。老师就不行了,老师就还不回去,老师说小澄太皮,注意力只有三分钟,记忆力也是。小澄的妈就去送礼,说老师只要这样和你讲话就是要礼或者嫌礼少了的意思,送完小孩表现就会好一点,甚至成绩也会提高一点儿。诶呀,阳光早完了,晚上吃什么呢?他们吃乳鸽,他们什么都吃。我吃什么呢,我们吃什么呢。

chenyu at 2019-10-30 1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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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看了十三邀,那个许知远脸确实太大了,都是坑坑,感觉陈冲不太想多看他。还是说陈冲与人交谈就是那样,眼睛有时看着斜下方呢。我有时也是那样。被批评,往哪看呢,看我。还有一次望见前面美女裸背的蕾丝边儿,看入了神,因为确实很好看啊。又被批,你的眼睛往哪儿看呢。对啊,我总往哪儿看呢。老金也爱看,说他见过两个女的的眼睛最有灵气。一个不就是巧嘛。还是说巧是第三个。我第三个都不是。第四个都不是。不是很安全。安全也不总行,你为什么不去观鸟了呢,怎么看不见你读书了呢。瞧吧,我们凡人偶尔也谈灵气。陈冲还行,有点灵气的,那一笑啊,太浪了。要是不看她的脸,只听那笑声,真会悸动,我爱她的笑声。说讨厌自己的迎合,那个自己在看着这个自己呢。导电影还不想亏钱咋能不迎合。有时说了真话,也可以算迎合,很多真话就没说了。说了的,都笑,真爱笑,我只管看着节目笑,果然什么都没有吃。陈冲指着果蔬沙拉,说这个不适合播,又碎又要咀嚼又是绿色菜叶塞进牙缝里面。说的挺可爱的。那天晚上煮了粉,视频来了,我吃不吃呢,说你吃饭呀,你吃饭挺好看的,你可以开个吃播。日本人吃面条可以很大声音,我吃粉可以不。剩了很多。今天周炎在群里发搞笑视频一百条,她怎么那么爱看搞笑视频呢。聊天时候又那么严肃。天啊,跟我们凡人讲政治和政策,天啊,女人谈政治比男人还吓人。说美国教授质问她儿子怎么看X修宪这个事情。男孩什么都没有说。很尴尬也很苦闷啊,本来就是异族,就进不去主流,那个教授还当众刁难,太不人道。迎合老美也不行,实话实说也不行,男孩什么都不能说。要是被录制传回来咋办?是吧。还没L卡,就算有了,父母家人甚至亲友都能有吗,小心点儿吧你。死不可怕,死不得偿可怕。周炎就视频开解,温柔的语言。她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太坑娃了。这样的灌输。腐朽的。自己慢慢去学习吧,年轻人,至少应该感谢这个女人吧,早早送到了那个国。陈冲就这样说的,说外公留学回来想研究毒品戒断什么的吧,最后一点点变成血吸虫了,而留在那里的同学研究了出来,加上文革就郁郁自杀了,会想要问到底生命为了什么,到底怎么样的一种生存条件是你不应该接受的。去到那个国。那个国也有不少傻比,和红粉没啥区别,只是数量多寡之分。比如从小喜欢航空的放假去拍了航空的,几个加入了不应该加入的NGO的,都被遣返了,百万费用打水漂了,孩子的自拍权,组织权,读书权,财产权呢,都不讲,通通滚蛋。可是生命到底为了什么?找一个自由民主安全的地方一心搞研究?拿出成果改变生活?改变世界?听起来毫无吸引力呢怎么。小金越学越爱学了,说越来越难。就是暗指学进去了。我只知道这没什么用,除了她未来可能成为中产阶级过上小资生活还能有什么用呢。此刻迷茫。

chenyu at 2019-10-31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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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知道今天是姑姑的生日,大院里面都是祝福。我看见的时候满天下星,已经二十多条祝福了,多少颗星星啊。堂弟建群时就说了把生日备注上去,生日的时候有全家人祝福发包多温暖。全家人都改了备注,我没改。因此每年我要送出28份祝福,自己并收不到。我不太需要。而且我看上面的祝福都是千篇一律,也真没办法,除了生日快乐身体健康你还能对一个七十多岁的人说出什么祝福的话来呢。其实我也说了和他们一样的祝福,但我还说希望明年姑姑姑父的旅游继续,期待推出自助游2.0升级版的。不过发出去也很尬就是了,像祝二表哥青春永驻一样不正常。能青春永驻吗,谁能青春永驻呢。明知不能永驻而你偏祝永驻,意欲何为。而我祝。然后我今天又加前缀-大侄女祝。又晕了一次。我到底是大侄女还是大外甥女啊。让人感到恍惚的事还有很多。昨天答应S每天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发消息问候,连发一个星期。答应得好好的,信誓旦旦的,醒来后就不想发了。被批食言,自己说过的话做不到,三天都坚持不了,第一天就熄火了,说过的话像玩笑。我是这么样的一个人吗。我不知道每天做这件事有什么意义。证明爱吗,如果爱要消散,经营是无用的。就像完成今日份的生日祝福根本没有意义一样,那为什么要答应呢。因为答应的时候特别有意思。有意思就有意义,我们都笑,那种笃定,那种腻,那种异趣,那种两个人之间的情感波潮,那种时候,我怎么能不答应呢。晚上和小金视频,说演讲不成功。我说你不用非要去做什么,你就好好地坐在那里健健康康的就足够了就是全部了,就是一看就觉得那么纯净美好,不需要用其他的东西累加到身上证明什么。当然这是一种深刻的偏见,像那些少女控或者女性歧视主义者一样。我可能就是,目前还无能超越。就算知道各种主义都幼稚也不想要成熟,或者无能成熟,或者像S一样拒绝成熟。然而成熟也是逃不掉的,假使“少女是弱者,老妈是强者”的法则成立的话,那样看来我、我们也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去做后者。(完。以下复制粘贴可略)接着语音对话,为一个帖子。帖子里批墨尔本CBD的环保主义者们的。反对矿业展会闹得太凶。我说一个国家NGO多更加文明,自由度更高,是人们世界观价值观成熟的表现。小金说展会就是为了保护环境开的,环保NGO还闹到瘫痪。我说(语音转换)1条,任何主义都有点狭隘,遇见一个极端领导者就会做些极端的行为。但我精神支持大部分NGO游行示威。不然呢,利益集团就会变本加厉嘛。再说矿业集团怎么可能开出保护地球的会,他们就是要挖挖挖,直到利益最大化,和毒品财团说开会研究毒品戒断一样不靠谱。2条,可是你说不挖也不行,地球人太多了资源不够用啊,其实人们的需求能减一点、简单一点就不需要那么多。但我们总觉得缺少缺乏,都想要要。不要也不行,那些利益集团会不断刺激你的物欲,让你感到什么都是必不可少的,而我们真正需要的并不多。3条,尽管如此也还是不要参加任何NGO,不是说它多low,怎么说呢,就是跟在别人的后面,别人做了什么事之后,不允许他这么做啊,抗议啊,反对什么的。但是他们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就是说他能创造什么儿,从根本上去改变他们想要解决的问题,而不是说你干了什么,然后我来阻止你干什么,这就好像评论员,不管看谁做了点什么都跟在后面发表一篇评论员文章,没有什么用。但能创造点什么的人又太少了,不能创造什么的大多数人能去参与NGO的话就是退而求其次的好事情。4条,但目前大多数地方连像样的NGO都没有。或者NGO代表着拉关系接赞助和项目内部分钱。这样的地方(国家)是很可怕的。说明大多数人的意识还没觉醒,政府,集团就会无限制地攫取,得寸进尺,肆无忌惮。(中间插话,说澳大利亚那里主要就是矿业发达)。5条,是啊,所以利益很大,更要有多个NGO监督。再大也不经挖。地球毕竟是有限的。像澳洲这样的岛国会变卖自己的资源本维持人们的高福利,保证财团的无止境进账,(主要是后者,前者靠高税收吧)创造力还是弱些。人们似乎根本阻止不了情况恶化,末世情境呼之欲出,有矿的还是厉害,除非什么横空出世,人们不想坐以待毙,就先闹一闹这样吧。如果再闹大点矿业停摆算是阶段性胜利。(完)也是和周炎一样的灌输式,这不对,年轻人都应该自我学习。太慢了。太慢了。不要像我这么慢。感到学校教育的无能,那些知识把所有时间和精力都占去了。孩子别再送进去了。自己教自己学就行。证书根本没什么用,都是为了进入它那套价值体系里去的。名校也一样,给你一个圈子教化你如何成为伪贵族。贵族不是教出来的,骨子里的。

chenyu at 2019-11-01 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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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滑小女孩来了,说很久没有看见我了,甚至从去年开始。我说不可能。我只是偶尔出去一下。是她没有想看吧。她也三年级了,学业压力很大哪有功夫看我。数学语文都不好,自己用的词是勉勉强强。说英语好,尤其会说颜色,就找出黄蓝绿说这三个英文单词。可能找颜色的时候分心了,要摔跤。我以为不会摔倒也没扶一下,结果真摔跤了,屁股先着的地,手臂再匍匐下去,像慢动作的,但不是假装,是真摔,我扶她起来。她无所谓。看见她的小手脏兮兮的。我想用湿巾把它擦干净,犯懒,没有擦。她说昨天在广场轮滑的时候有个大一级的男孩骑车压她的脚后跟了。我说你“骂”他没有。说没骂,说妈妈骂他了。哦,现在这么大的小孩出去玩是都有父母跟着的,可以帮忙解决社交问题。某个年代溜冰场上男孩们不就爱这样“欺负”女孩吗。我可能太无聊了就问妈妈喜欢你还是妹妹。说有时喜欢我,有时喜欢妹妹。我非问最喜欢谁。最喜欢妹妹。其实我知道她妈妈喜欢那个小的。妹妹。据说父母偏心孩子们的其中一个是生物本能。昨天和小金还说了偏心的事,妈妈总是给我夹菜而不给小弟媳夹,就像婆婆总是给金哥夹菜似的(也给我夹一点儿吧,看什么东西,多不多,金哥爱不爱这样)。小金就笑,不是笑我敏感,而是笑她的姥姥和奶奶。也是好笑。笑是笑,我尽量躲开他们,独处最好。偏心和被偏心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没有俩,有就好了,仨也行。就能亲自验证一下是不是跟美国科学家们研究的结果一致了。生物本能。谁能超越生物这层。到了那个时候就像看生物一样的就只会笑笑。和看政治斗争看地球这个球一样的就只平静地笑笑。神却是那些身在其中的人。身在其中也不介怀,小女孩也不介怀吗,一部分的她,爱妹妹。小的时候没有不介怀的吧,还没想明白吧。父母也根本不明白。据说兄弟姐妹之间本无情,而情深情浅都是看父母怎么做的。我看她面部发黄脸色暗沉,问她不喜欢吃什么。说茄子,苦瓜。还有吗?说空心菜,说奶奶做的空心菜有虫子,第一条弄死了,第二条在妈妈碗里。她趴着我耳朵悄悄地说的,说别告诉她妈妈。我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而且没有第三者在场她们也要说悄悄话的,就像有第三者在场一样。她不爱吃的还有学校的炒粉。说她妈妈做的炒粉就很好吃,发现她妈妈的手艺真不错。得意的模样。实在的赞叹。可能饿了,想她妈妈做的炒粉。我也买了很多粉,准备炒和煮,宽的,确实好吃,细的也行。可能一年多都没买挂面了,还是粉好吃些,不像面更容易发胖。但我煮面的话似乎比粉煮得好吃。下厨的次数太少了,又自以为是地觉得比天天下的人做得好。这种人不好。不脚踏实地。做饭吃饭真的太重要了,看到妈妈下厨的时候家就很家,我一个人住的时候从来不下厨,习惯之后我还有点喜欢这种没有家不是家的轻浮感。天天下厨也受不了吧。如果不得不下,我好像也行。天天下厨和天天干活写日记看电影根本就没什么区别。真不是诳言,是差不多的。不是差不多的无聊无意义,是都很好。我太柔了,接纳,享受。后来我就不记录小女孩了,因为没有后来了,后来我也没注意她什么时候离开的。就离开了,顿时眼前就没有一个那么大的物体来回移动了。本来没有什么可记的,我也不是记事,也不是写人,像是自恋,主要还是那种美吧,生活里面的,琐碎的,流淌的,闪光的。当然任何时候生活都差不多,他们说的是一地鸡毛,并且说我们的生活不应该只是一地鸡毛。我觉得鸡毛也是一种飞羽。像这个小女孩她营养不良,不被偏爱,但她父母双全,还有姐妹,轮滑也好,英语也好,妈妈还愿意给她炒粉,当然还有一点,她特别爱笑。够用一辈子了。

chenyu at 2019-11-02 1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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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想去老地方吃饭,看见转让通告,还说有优秀管理者帮忙来管它也行。那个年轻老板可能管烦了。我只是边走边撇了一眼像不是为它而来的。走出五十米又折返回去了。我想我是老板的话应该不会歇业一定会坚持到新人接手为止,以便能为那几个信你的老顾客服务,人生没什么重要的事,这个我看挺重要的了。电梯上行。一打开,一面四封的蓝色板板,看不见到底有多厚但看着很厚。走投无路的感觉。很多记忆将要埋在这个地方了,心底涌起一些情绪。平静后,退下来。电梯里还贴着它的广宣,周一墨西哥牛肉煎饼仅需19元,周五卡布奇诺半价什么的。没了兴致,想不出什么想吃的和想去的地方了。去肯德基,坐在点餐台的对面,能看见服务小妹,这个小妹会微微笑,觉得站在台前的那个中年男人沐浴在她的笑容中。但小妹说的是请用手机扫码点单让他坐下自己去点。不用再发生人与人之间的面对面的交流了。邻座拼进来一对小姐妹,妈妈去洗手间了,姐姐在撕番茄酱而不开,我帮忙撕了,边说你真漂亮,有没有人夸你漂亮?说从来没有。对,这个姐姐有点黑,完全不起眼的一个小孩。我说漂亮她先是疑惑的表情之后笑了。眼睛直视前方的那种有点愣神儿的笑。不是我看谁都漂亮,是很美的事物在眼前而人们浑然不觉。一会儿妈妈回来了,让姐姐谢谢我。我说不用。在喝红茶,来电,他们几个来了,接我。金哥很兴奋,问去哪了,在哪里吃的饭,为什么不早点出来和他们几个一起吃。我说刚到,吃过了。介绍那两个人。都比他年轻好看。在倒车镜里能看见。尤其副驾淡茶色镜框上面的眉弓,也不多高,也不是棱角,很柔和的一种美。我看他就像摄影师在长焦镜头里看一头美洲豹差不多,就算他在倒车镜里看见我看他,他也能理解这种看,他要是不能理解,非从这种看里得到点别的什么,那就让他得吧。金哥看见我看他,把我的脑袋搬过来,问嘴巴怎么涂得这么红。我把脑袋摆回原处,看外面,听车里播放的一些老歌,其中一支是武则天,DJ变凑的,还不错。但短袖男突然说车里都是这几个原歌一点也不好听,明天得下载一些古典音乐听听,说和?去?吃饭似的,就那几个原菜,吃得他想吐。我暗暗揣摩原歌和原菜这两个词,觉得有意思,忍着不笑。还有他的音乐品味,和他想要展示的音乐品味。他们开得很慢很稳,一点也不快一点也不像年轻人一点也不像金哥,风还是吹进来,一路DJ一路风一车美男,又觉得生活美好了。

chenyu at 2019-11-03 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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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八点多金哥就来了,站在桌子旁展示新买的黑白色帆布鞋问好不好看。我说好看。问我要不要同款。我说不要,像学生的款式。他一直低头看鞋子的白边儿,说不知道能不能穿出来。就是怕穿不干净的意思。我说你怎么也比我好点儿。要去买牛肉面。我说去七格格家买,七格格好看。问谁是七格格。我说右手虎口有个纹身,她老公也特别帅的,最年轻的那对儿。按着我的指引去买了。比兰州拉面好的,除非他们不做了,或者做不下了再吃大一统的早餐连锁吧。早餐连锁越来越起来了,等妈妈那代人也不在了谁会早起为家人准备丰盛的早餐。早餐连锁要是席卷了,夫妻店的日子多不好过啊,做得更好也是不行的。那天竟然听到投资连锁吃店的投资排名第三位的,像麦当劳什么的。前两名都是父母馈赠那种。包租婆也不行,因为太操心劳神。回来边吃边说张克金死了。夜里十一点死的。说他二姨对张克金够情义,每年都要去疗养院住三四次,那个地方医保还不能报销花了二姨不少钱。张克金也是肺不好。他这样的说着让我想起托马斯曼的《魔山》了。我看是一些脆弱的人类躲到“山”里去等死的感觉,看那里病恹恹的,行将消亡的,谁知又兀自繁荣出一些人与人之间的小故事。张克金可能也感受得到,但他不会写。又说夜里二姨抱张克金去厕所,又没有,抱回床上就斗大的汗珠出来了,就不行了。那么瘦小的女人也抱得动一个男人。男人心里是怎样的。二姨的老妈什么心情,和张克金吵嘴就爱说我们两个指不定哪个先死。这下真死了。他二姨更爱和谁一起度过余生。与人聊天成了最美好的事了,毫无意义和目的的那种,美一点儿的就更好。也不是美,是T的能量也是会不自觉漏一地的那类人就更好,如果漏了,我总是能捡拾。小金昨天就说看帖子里说的,她爱漏失能量,要这样要那样,时刻准备上战场似的。帖子里说要拥抱自然,要静坐冥想以改善,收纳能量,别总漏,会甲亢会高血压会精神分裂,只是那些方法更适合老年人,年轻都会漏一点吧。这时候雅琪来了。是突然来的。每次她来至少要给我发个消息吧。这次发也不发。就来了。来了就说车撞了。追尾了。我问谁追谁。问的多余。她追SUV。说SUV的屁股也没什么可追的,根本就没怎么样,眼见着自己的车盖膨起来了。也是个女的,人家下来也没怪她。也是。雅琪看起来太白太瘦太柔弱了。看上去就像个新车新手第一年似的。其实两个手机在用。为了回一个快递员信息。她也总是第一时间回复快递员吗。我也新加了一个快递员的微信。总是第一时间回复。你想那个人不是总在开车吗,怎么又总是第一时间回复。一次我和(前?)女友打车就遇见那样的一个人,右手开车左手打字,软件接单微信接单。人们的潜能巨大。很多人都说是生活所迫。只是用左手的那个人,快,流畅,生出了一丝美感。我跟左右手的女友说这个人更会赚钱,至少在他的同行中。不是因为他多么爱钱,是他会赚钱。

chenyu at 2019-11-04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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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虽然没耐下心看完 但觉得蛮有趣的应该 和读者交流的那几句 我会心一笑 想起来少年时的日记里也写了 不知道以后谁会看到

fyq88013420 at 2019-11-07 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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